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仓颉文化时讯
炎黄蚩尤情仇记《《仓颉密码》第十卷 死亡游戏----作者黎正光
2008/7/10 17:45:54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《仓颉密码》第十卷 死亡游戏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第一章
   
      他们是野蛮人:进行掠夺在他们看来是比进行创造的劳动更容易甚至更荣誉的事情。 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—— 恩格斯《家庭、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》 
     
      图腾虽是一种祖先形象,但在精神内涵上要比祖先观念更丰富,它基本上是种超越个体的精神信仰,虽然它有着个别种类的动物或植物的形象外观,但这种外观已不是作为一种个别事物的外观,而是作为一种被神圣化了的外观,不仅高于个体之上,而且也高于群体之上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—— 朱狄《原始文化研究》      

      夜色在骤然紧张的气氛中降临。松明燃了起来,长着倒品字头型的山彪掀开皮褂,也从腰间拔出铜刀,窜到仓颉面前。山彪的铜刀直抵仓颉胸口:“嘿嘿,你这家伙,不是炎帝部落的,为啥冒充炎帝部落的族人?你是成心戏弄我们酋长!”桑妹见情况不妙,也从腰间拔出铜刀。 

      面对突然的变化,仓颉还没反应过来。为啥当他如实相告不是炎帝部落的族人时,牛酋长对他的态度立即变得不可思议。这牛酋长一伙到底要干啥?莫非…… 仓颉有些后怕的念头一闪过,面对牛酋长和山彪的铜刀,气得腮边的肌肉在抖动,他用手摸摸腰间铜刀,然后又慢慢松开手。他知道,他是无论如何也对付不了这一大帮汉子的。仓颉镇静下来,用眼扫视厅内拿刀的人,用平静的语气对比自己矮半个脑袋的山彪说:“山彪兄弟,我仓颉只是说自己是从炎帝部落来的,并没说是炎帝部落的族人,不信,你可问问花豹头领。” 

      花豹想了想,对牛酋长说:“酋长,仓颉好像是没说过他是炎帝部落的族人,我们只是问他是不是从炎帝部落来的。这其中想必有些误会吧。” 

      牛酋长恶狠狠向仓颉问道:“口歪,你到底是哪个部落的?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耸了耸肩,说:“我是神鹿部落的。” 

      山彪再次用刀将仓颉胸口一顶:“假若你不老实,用谎话哄骗我们酋长,小心我黄刀子进,红刀子出!”桑妹见山彪一副凶样,一把拉过仓颉,用高耸的胸脯挡着山彪铜刀:“山彪,你不要狐假虎威,仓颉是我西陵部落的客人,他在我部落玩得很开心,是你们请他来的。有你们这样对待客人的么?!” 

      山彪见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桑妹,有些语无伦次起来:“你,你干嘛……”山彪心虚的原因是,他曾在偷盗西陵部落丝绸时,做过桑妹的俘虏。 

      这时,高挑而又性感的碗花走到牛酋长身旁,对牛酋长耳语起来。花豹眼珠一转,顺势将山彪按来坐下,然后对桑妹说:“你说得有理,仓颉是我们请来的客人。我要对客人敬酒三碗,以示我白象山部落的诚意。”说着,花豹调头看着牛酋长,“酋长,你说是吧?” 

      牛酋长仍有些不高兴:“那,你就代我敬吧。”说完,花豹端起陶碗,将酒一饮而尽。仓颉也端起陶碗,连喝三碗。桑妹看看高大壮实的花豹,说:“喏,这还差不多,谁也不能对仓
 
     仓颉嚼着一块羊肉,边吃边说:“我们部落和炎帝部落是友邻部落,炎帝大酋长经常送药草和粟米给我们,我们部落也常送些虎皮和狐皮给炎帝。我是为发明象形字游历到炎帝部落的。”碗花听后,即刻向仓颉问道:“口歪,仓颉兄弟,你在炎帝部落住了多久?像你这么英俊的汉子,定有不少姑娘喜欢吧?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看着碗花水灵的眼睛,笑了笑,坦然说:“大姐,我在炎帝部落整整住了一年,炎帝的宝贝女儿芹姬喜欢上我了。”桑妹有些诧异,吃惊地看着仓颉。花豹顿时来了兴致:“仓颉兄弟,怎么,你和炎帝的女儿搞上啦…… 哈哈哈……”众人也跟着花豹浪笑。议事厅内,空气又活跃起来。火光映照着牛酋长红红的刀疤脸,此时,牛酋长的神情又有了变化。牛酋长自有他招待仓颉的想法和缘由,于是,他又顺着自己的思路向仓颉问道:“小兄弟,既然你和芹姬搞上了,为啥还独自来西陵部落啊?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虽然喝了不少酒,但桑果酒的酒劲并不大。仓颉早已明白牛酋长有些隐晦的心思,从这酒香四溢的议事厅中,仓颉嗅出了巴结与拢络的味道,也渐渐明白了牛酋长招待他的真正原因。于是,仓颉便回应牛酋长:“牛酋长,我听说西陵部落发明出丝绸,特来看看,可芹姬嫌路远,她不愿来。她说她在阵仓大殿等我早日回去婚配哩。” 

      花豹一听,又大笑起来:“口歪口歪,仓颉兄弟,还婚配啥,我们部落的人就从不婚配,想与谁干那事都成,我想你在芹姬肚子里早就种下娃崽了吧?哈哈哈……”牛酋长看着仓颉,也笑道:“仓颉兄弟,虽然你不是炎帝部落的族人,现在看来,和炎帝部落的族人没啥两样嘛,刚才我有些失礼,还望你多多包涵包涵。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也神气起来:“哪里,哪里,人在世上,常有误会,这是极正常的嘛。”说着,仓颉又端起陶碗,“来,牛酋长,我敬你一碗。”仓颉一饮而尽,刚放下酒碗,碗花又连与仓颉干了三碗,这时,仓颉已明显有了醉意。桑妹小声提醒仓颉:“仓颉,你可不要喝醉了。”仓颉摆了摆手:“不会的,我,我仓颉这辈子就没真正醉过。这,这桑果酒没炎帝的粟米酒来劲。桑妹,咋你们西陵部落和白象山部落的酒是一样的……” 

      牛酋长忙接过话头:“仓颉兄弟,我们部落从不酿酒,但我们也从不缺酒。我们可以用象牙和兽皮换回各种美酒和物品。这桑果酒就是我们用象牙从西陵部落换回的。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点点头,又说:“喏,牛酋长,你,你们真行,从不酿酒还不缺酒。你,你的能耐大着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第十卷 死亡游戏 第二章


      牛酋长听后,见时机已到,忙说:“仓颉兄弟,现在天下部落已有结盟的趋向,你回炎帝部落时,能否替我在炎帝大酋长面前美言美言,就说我牛庄酋长想与他们结盟,求炎帝大酋长

      仓颉打着酒嗝,有些醉意地问:“牛酋长,您想与、与炎帝大部落结盟,您有啥,啥优势啊?”牛酋长忙说:“有啊,我们优势多着。我们有高大险峻的白象山,白象山林中有猛虎、大象和黑熊,我们还有无数贵重的药草,还有,还有象牙、马匹和女人……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听后,一阵哈哈大笑:“喏喏,牛酋长,您这些东西对、对炎帝大酋长来说,都不算优势。不过,我…… 我仍可让炎帝和芹姬给您们送铜兵器、粟米和一百匹战马来……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话音刚落,牛酋长和花豹惊讶得不敢相信:“真的?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醉熏熏地挥了挥手:“当然…… 当然是真的,只要我发话,炎帝就、就得照办。” 

      牛酋长的刀疤脸已笑得变了形:“哈哈哈,仓颉好兄弟,谁叫你是芹姬的男人哩。”说完,牛酋长对花豹和碗花使个眼色。花豹看了看门外,高声喊道:“来人哪!”转眼间,进来一位穿着羊皮褂的秀丽姑娘。花豹吩咐道:“蔓青,快扶仓颉兄弟去歇息。”别看这牛酋长一伙跟外界没啥联系,但一涉及到玩弄手段对付他们想达到目的的事,一点也不含糊。在花豹与山彪去邀请仓颉来白象山部落前,他们早已做了精心安排与准备。 

      这时,碗花却拉起有些茫然的桑妹:“走,桑妹,我给你安排一个好去处。”当仓颉和桑妹被簇拥着走出议事厅,这时,牛酋长、花豹和山彪相互看了看,突然都会意地哈哈大笑起来…… 

      寂静的白象山宛若一艘巨大的潜艇,在深深的夜海里航行。在这没有航标勿需航标的岁月之海,它来自哪里又将去向何方,没人回答也勿需回答。无数直立行走的生灵,在他们被视为酋长的率领下,狩猎、采集、裹腹…… 浑浑噩噩,茫茫然然地捱着自已有限的生命。一代又一代,他们只遵循大自然基本的生存法则,生生不息地与飞禽走兽们一同演奏着古老而悲壮的生命大合唱…… 

      被夜露濡湿的拂晓,慢慢向羞涩的曙光移去。山林中,两只斑斓猛虎在悄悄爬动,向白象山寨落潜来。白象山寨落的坑屋和草屋前,几条已跑累的大犬闭目趴在地上,仿佛也在享受黎明时分寂静的时光。刚接近白象山寨落的猛虎却站立起来。这是应龙安排的两名去白象山探察马匹的士兵。他们披着虎皮扮成狩猎者模样,万一有了意外,也有申辩的理由。两士兵发现了寨落旁守护的卫兵,相互会意地点点头,又绕道向一旁的树丛潜去。 

      曙光渐渐升起,山谷里,八匹高大健壮的马在静静地啃着带露的青草,马的屁股上有着明显的烙印。清晨的鸟鸣格外悦耳,林中不时闪过一些斑羚和松鼠。披着虎皮的士兵慢慢摸到山谷中,他们发现了有着烙印的八匹骏马。树丛中,黑脸士兵对大头士兵说:“操他牛酋长的娘,这狗日的白象山部落的山贼们,真还偷了我们的马。你看,马屁股上还有我们马场的烙印。” 

      大头士兵又定睛瞧了瞧八匹骏马,说:“不忙,待我过去仔细看看,要是弄错了,我可不想挨应龙队长的拳头。”说完,大头士兵忙蹿出树林,向马群跑去。大头士兵接近马群后,认真看了看马屁股上的印记,朝黑脸士兵点点头。很快,两人又消逝在山林中…… 

      太阳已高高升起。桑妹站在离议事厅不远的一间土屋前,高喊:“仓颉,仓颉兄弟。”一持矛士兵打着哈欠,看了看桑妹,说:“你喊什么喊,我们牛酋长对仓颉作了安排,漂亮姑娘正陪仓颉睡觉哩,你不要惊扰了他的好梦。” 

      桑妹大吃一惊:“啥,姑娘正陪仓颉睡觉?我们要赶回去,你快叫醒仓颉!”持矛士兵有些不耐烦:“口歪,仓颉走不走我们酋长说了算,你咋唬啥。快走!”桑妹恨了士兵一眼,又高声喊叫起来:“仓颉,仓颉兄弟……” 

      土屋内,烂醉如泥的仓颉躺在地上的牛皮上呼呼大睡。仓颉身旁,听见喊声的蔓青姑娘坐起。全身赤裸的蔓青听着桑妹越来越急的喊声,有些不知所措。她看了看死睡的仓颉,突然想起山彪的交待,于是灵机一动,娇滴滴回道:“哎哟,仓颉哥呀,你为啥不回答屋外女人的话呀…… 哦,你是不好意思说出口呀。那好吧,我就转告她,让她先回吧……”说完,蔓青便提高噪音说,“屋外的女人听着,仓颉说了,他暂不想回西陵部落,让你先回去,他过几天再回来。” 

      持矛士兵忙对桑妹说:“听见没有,仓颉让你先回你们部落,他玩几天再去你们那里。”桑妹气得直跺脚:“嗨!仓颉,你是咋搞的,说好今天回去,咋又变卦了。”此时,黑虎却冲着桑妹低声叫着。正在气恼中的桑妹看着黑虎,扭头便走。黑虎立即冲到桑妹身前,挡着桑妹直摇尾巴,桑妹气得朝黑虎就是一脚:“狗东西,和你主人一样,不识好歹!”说完,桑妹头也不回朝自己的黄马走去。 

      白象山议事厅内,到处是一片碗盆狼藉。木桌上还剩有一些未吃尽的兽肉,桌下四处是空空的盛酒陶罐。睡在地上的牛酋长率先醒来。牛酋长看了看睡得像死猪的山彪和花豹,便用脚踹醒山彪。 

      山彪撑了起来,揉着双眼:“酋长,有啥吩咐?”牛酋长用手示意,山彪忙将头凑上去。牛酋长在山彪耳旁低声交待着什么,只见山彪不断点头。最后,牛酋长用手拍了拍山彪的畸形脑袋:“快去吧,他清醒就不好办了。”山彪点点头,忙站起朝议事厅外走去。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 第十卷 死亡游戏 第三章 

      土屋内,仓颉在牛皮垫上昏睡。赤裸的蔓青坐在仓颉身旁,心绪复杂地望着仓颉俊美的脸庞。蔓青从小是孤儿,父亲是谁,她和部落里的人都不清楚,母亲在她两岁时难产死去。她在白象山部落慢慢长到十六岁,便出落得有些俊秀起来。她是白象山部落的族人,酋长的指令高于一切。所以,待昨夜接到陪好仓颉的指令后,她就尽力想完成好酋长交给的事。待她还在欣赏她未见过这么俊美的脸庞时,山彪却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走进来。 

      山彪看了看死睡着的仓颉,对蔓青命令:“快,把他扶起来。”蔓青用力把仓颉扶来靠墙坐起。蔓青看了看陶碗,问道:“山彪,你给仓颉喝的啥呀?” 

      山彪瞥了蔓青一眼:“你问那么多干啥,牛酋长交待了,给仓颉喝点醒酒汤。”蔓青伸头闻了闻药汤,有些诧异:“山彪,醒酒汤不是这味呀?”山彪有些不耐烦起来:“你一个女娃崽,问那么多干啥!来,给他灌下。”说着,蔓青配合山彪,将一碗汤药给仓颉灌下。山彪放下陶碗,说:“嘿嘿,这下就不怕这小子不听我们酋长的喽。”蔓青很惊异:“山彪,你给仓颉喝的是迷魂药草汤?”山彪哈哈大笑,摇着身子走了出去。 

      午后,应龙带着狗娃、桑妹和一群西陵汉子骑马来到白象山寨落。早已得到禀报的花豹,领着一群士兵和族人拦住应龙一伙,说:“口歪,你们来这干啥?仓颉过几天就回你们西陵部落。” 

      应龙看了看与他一般高大壮实的花豹,说:“我们不找仓颉,我们来要我们的马。”正说着,腰挎铜刀的牛酋长从议事厅走了过来。牛酋长看了看闹哄哄的人群,走到应龙面前,说:“你们咋到这里来要马,我们白象山没有你们的马。你们上别的部落找去吧。”花豹立即给山彪使了个眼色,山彪趁人不注意,悄悄溜走。 

      应龙气愤地回着牛酋长:“我们马场丢了八匹马,我们有证据证明这八匹马在你们白象山部落。”来探察过的黑脸士兵和大头士兵也吼道:“我们有证据,有证据!”花豹凶狠地盯着西陵卫兵,喝问:“啥证据,证据在哪?你们拿出来看看!”正等双方争吵不休时,蔓青扶着仓颉走来。众人都惊异地看着摇摇晃晃的仓颉。桑妹忙上前,准备扶过仓颉,仓颉却怔怔地看了看桑妹,然后挥动几下手臂:“你是谁?我,我咋这么眼熟啊……” 

      桑妹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:“仓颉兄弟,我是桑妹,我是桑妹啊。我们来白象山部落要我们的马。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愣在众人面前,自言自语说:“要马,要啥马,那些马不是都在么。” 

      桑妹有些惊喜:“仓颉,我们的马在哪?快告诉我们。”仓颉机械地转动着头,对众人说:“你们的马,不是在、在西陵马场么……”牛酋长、花豹等人听后,立即哈哈大笑起来。蔓青仍紧紧挽着仓颉的手臂。 

      应龙跨上前,对花豹说:“我们找出证据咋说?” 

      花豹扬了扬自己的两道剑眉,将手一摊:“这还不简单,找到证据,你们将马赶走便是。” 

      狗娃急了:“找到证据,我们当然要把马赶走,但你们,你们就是盗马贼!”牛酋长恼怒起来:“嘿,你这小子,找死啊。证据都没有,就敢诬蔑我们是盗马贼,看本酋长今天不揍死你才怪。”这时,只见仓颉摇摇晃晃拦住牛酋长,上下看了看牛酋长,说:“你这人是谁呀?咋要随便动手呢,爱动手的人,嗯…… 不是好人。”说着,仓颉又连打了几个酒嗝。 

      应龙、桑妹、狗娃等西陵族人,已闻到一股浓浓的酒气和药气,但仍有些不解地注视仓颉。黑脸士兵靠近应龙,不断耳语。应龙点着头,然后对牛酋长说:“好,牛酋长,我们这就去找证据。”说完,应龙率先朝议事厅后的山谷走去。 

      山谷中,应龙、桑妹、狗娃等人四处搜寻。望着空荡荡的山谷,黑脸士兵忙对应龙说:“队长,我俩清晨还在此看见八匹马,那马屁股上还烙有我们马场的印记。” 

      应龙:“你俩没看错吧?”黑脸士兵:“队长,不会的,我俩是反复看了的。”大头士兵又指着地上的新鲜马粪,说:“队长,你看,这马粪还是新鲜的。”花豹得意洋洋向应龙走来:“喂,西陵防卫营队长,找到证据了吗?” 

      应龙咬着牙,腮边的肌肉在颤动,愤愤地对花豹说:“哼!总有水落石出那一天!”说完,应龙将手一挥,回头对自己的族人说,“我们走!”仓颉仍愣愣地站在远处。花豹、山彪一伙,哄笑着看应龙一帮人离去……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第十卷 死亡游戏 第四章 

      蓝蓝的天空,流云宛若不断变化的海潮,在卷涌飞动中组合着奇异的幻象。天空下,云遮雾绕的秦岭山脉,横卧在黄土塬与古蜀之间。猿声伴着时起时落的虎啸狼嚎,在参天蔽日的森林中迴响。
 
      岩壁顶上树枝上,挂着一些开始泛红的山果。几只小猴在枝头摇来荡去,不时摘下山果坐在树上啃吃起来。岩壁下的简易窝棚中,巴英坐在用几块山石支起的火塘前,用树棒烧火煮食。火上的陶罐中,正咕咕冒着水气。窝棚旁,两个蓬头垢面皮褂破烂的汉子,靠着岩壁在啃吃山果。 

      巴英用树枝搅动陶罐中的兽肉,然后将地上剩下的木棒塞进火中,起身瘸着腿去取柴禾。行动不便的巴英,已有明显身孕。歪脸男人指着巴英,喊叫起来:“口歪,哑巴女人,还不快点煮食,老子今天饿了。”巴英狠狠盯了那男人一眼,一言不发,取过柴禾,又往火塘中塞着树棒。 

      巴英又坐回火塘前,呆呆望着塘火。缺牙男人走到巴英身后,弯腰用双手摸着巴英裸露在外的乳房,然后笑道:“哑巴女人,现在你肚子里有娃崽了,还跑么?我看你跑不出这大山就要被老虎和饿狼吃掉。你还是乖乖跟我俩兄弟过吧,生了崽,我哥俩亏不了你。” 

      歪脸男人看了看巴英,说:“哥,你劝他干啥,她要跑,老子抓回来还要打,把她另只腿打断,我看她还跑不跑。哼,她死毬算了,我们再去抢两个女人回来,一样可以生娃崽。她不是真哑巴,我就没见过这死不说话的女人。” 

      缺牙男人搓揉了一阵巴英的乳房,又说:“哑吧女人,我不是跟你说过多少次么?跟你一起的那小子生病爬不动,已被狼群吃掉。你就死了找他那份心吧。”巴英坐在火塘前,仍一言不发,冷泪长淌…… 

      云毓山收尽最后一缕残霞,黄昏的天空,传来一阵洪亮的鸟鸣,一对金色大鸟又飞回高高的银杏树顶。众多的桑树和绿竹,在闷热的夜色里,一动不动呆立台地旁,静静地感应两只神鸟芳郁的呼吸…… 

      松明在西陵议事厅燃起。王凤坐在神鸟图腾下的虎皮大椅上。岐伯、金二伯、羲河等人坐在石凳上,应龙、桑妹、狗娃等人却垂头丧气站在一旁。应龙看了看郁闷的王凤,说:“酋长,你说怪不怪,今天早上,我手下的人明明发现了那八匹马,而且就藏在那帮贼人的山谷里,可是去了,却没找着。” 

      “应龙,你手下的人看错没有?” 岐伯问道。 

      “不会的。他们还特地检查了烙在马屁股上的烙印。” 应龙答着。 

      “如是那样,那就是他们换了藏马的地方。” 王凤说。 

      “对,一定是他们换了藏马的地方。” 狗娃也说。 

      “酋长,你看我们是不是还派人去查查?” 应龙征求王凤的意见。 

      王凤想了想,说:“暂不用。他们既已知道我们在寻查这批马的下落,他们眼下一定防范严密,派去的人反而有生命危险。”这时,闷在一旁的桑妹对王凤说:“酋长,最可气的是仓颉,仅仅才去一夜,他就变得让人捉摸不透了。” 

      王凤有些吃惊:“咋捉摸不透?” 

      桑妹气呼呼地说:“白象山牛酋长给仓颉配了个姑娘,仓颉就好像不认识我们西陵部落的人了。” 

      岐伯也有些诧异:“啥,牛酋长送女人给仓颉啦?”桑妹点点头。狗娃忙说:“口歪,那没长醒的女人哪有我们桑妹漂亮。我看是仓颉昨晚多喝了酒,还没醒过来。” 

      王凤想了想,说:“这白象山部落也学会用美人计了。桑妹,你说说,那牛酋长也对象形字感兴趣?”桑妹将眉一扬,说:“喏,那贼寇似的牛酋长,哪对象形字感兴趣啊,他一句也没问过象形字的事。我看呀,牛酋长是对炎帝部落感兴趣,他想找靠山,想与炎帝部落结盟,来对付我们西陵部落。”众人一听,大吃一惊。 

      王凤仍是一脸疑惑:“桑妹,牛酋长想与炎帝部落结盟?白象山部落与外界没啥联系呀。” 

      桑妹听后,立即说道:“是啊,白象山部落历来与外界没啥联系,许多消息都是在老鸦山集市换货时听来的。最初牛酋长听说仓颉不是炎帝部落的,气得还差点杀了仓颉。” 

      王凤又是一惊:“为何差点杀仓颉?” 

      桑妹:“那还不简单,他们好像被骗了似的,但后来又听仓颉说,仓颉与炎帝的宝贝女儿芹姬要好,牛酋长的情绪才缓了过来。酒桌上,花豹和碗花猛灌仓颉的酒,后来,仓颉就被灌得醉昏昏的,仓颉就说让炎帝大酋长给白象山部落送兵器、粟米和一百匹战马,当时,牛酋长高兴得眼睛都笑弯了。” 

      应龙想了想,说:“牛酋长高兴可以理解,但仓颉变得神神叨叨的,我反而不理解。” 

      岐伯吃惊问道:“啥,才一夜之间,仓颉就变得神神叨叨啦?” 

      “我对仓颉虽有看法,但绝没乱说。不信,你可问问他们。” 应龙忙说。 

      “嘿,这就怪了,仓颉在我们这不是一切都挺正常吗?咋会突然变成这样呢,我看这其中定有原故。” 王凤说。 

      应龙:“白象山部落送个美女给仓颉,他还不乐昏了头啊。”金二伯摇了摇头,说:“我看仓颉不是这种小人。”桑妹有些担忧起来:“口歪,你们说,仓颉会不会与白象山那伙人勾结在一起,借炎帝部落的力量,来侵占我们西陵?” 

      岐伯想了想,说:“桑妹不要瞎猜,我跟炎帝打过交道,炎帝根本不是那种奸诈小人,他不会帮白象山部落来攻占我西陵部落。几年前,炎帝见了我们丝绸,就非常佩服发明丝绸的王凤,他说,若有机会,还想来西陵拜访酋长。所以,炎帝不会来侵犯我们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第十卷 死亡游戏 第五章 


      狗娃好似想起什么,对岐伯说:“岐伯,我最近刚听说有一种迷魂药草,人吃之后就会神情恍惚、记忆混乱,该不会他们给仓颉吃了迷魂药吧……”岐伯听后,双手一击:“口歪口歪,你不提醒,我还忘了,是有这么一种迷魂药草。有可能,极有可能是仓颉误服了他们下的迷魂药,不然,仓颉说啥也不会变得神神叨叨的。” 

      王凤向岐伯问道:“岐伯,有法解吗?” 

      岐伯:“有。那药只会管一阵子,只要不继续服食,药性就会渐渐消逝。” 

      王凤点点头:“要是这样,就有法救仓颉。” 

      清晨,仓颉一觉醒来,在牛皮垫上伸了伸懒腰,就坐了起来。仓颉看了看身旁裸着身子的蔓青,大吃一惊:“这是哪呀?我咋在这?”说着,仓颉忙站起。仓颉抓过桌上的皮囊和弓箭就背在身上。这时,蔓青也突然醒来。蔓青见仓颉要出门,立即爬起冲到仓颉跟前,说:“仓颉哥,你不能走,你走了我只有死路一条。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有些生气:“口歪,你是谁?我走为何你就死路一条?” 

      蔓青一听,有些急了,解释道:“我叫蔓青。我们牛酋长让我好好陪你,明天花豹头领就要和你一同去炎帝部落。你要是现在走了,他们会怪罪我没陪好你,我想,他们会杀我的。” 
 
     仓颉有些纳闷,自言自语起来:“我咋会去炎帝部落呢?这不是自投罗网么……”突然,仓颉向蔓青问道,“口歪,蔓青姑娘,这么说,自我喝醉后,你就一直在我身边?”蔓青睁着一对杏眼,点了点头。 

      仓颉又问:“蔓青,那陪我来的桑妹呢?”蔓青:“她回西陵部落了。”仓颉一听,气得将头一拍:“妈的族,喝酒真误事啊!”说完,仓颉便朝屋外走去。蔓青抓起皮褂和草裙,忙跟了出来。持矛卫兵向仓颉问道:“你去哪?”仓颉见士兵有些凶样,灵机一动,说:“兄弟,我出来透透气,随便转转。”仓颉扭头望望山林,又说,“哎呀,白象山真美。”说完,仓颉装着活动筋骨,向山林走去。 

      士兵见仓颉并未下山,而是朝他们的山林走去,就不再说啥。这时,迅速穿上皮褂和草裙的蔓青,忙上前拉着仓颉的手臂,一同朝山林走去。黑虎仍不声不响跟在仓颉身后。 

      走着的仓颉低声对蔓青说:“姑娘,你不要惊慌,我不会让你为难的。”蔓青点了点头:“仓颉哥,我相信你,你是好人。”此时,卫兵又站回土屋门旁。不一会儿,仓颉和蔓青走进了山谷。仓颉见一群马在山谷吃草,就问蔓青:“姑娘,你们部落的马咋养在山谷中,山下的草不是好得多吗?那里道平,奔跑起来也要方便些啊。” 

      蔓青随口答道:“这不是我们的马。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有些吃惊:“啥,不是你们的马?”蔓青见说漏了嘴,便不再吱声。仓颉想了一下,又说:“喏,我想起来了,好像昨天西陵部落的应龙和桑妹来找过他们的马。蔓青,你说是不是?”蔓青神色有些慌张,仍不肯答话。 

      仓颉顿时火了:“蔓青,若你不说实话,就别跟我在一起。”蔓青看着有些怨怒的仓颉,一阵恐怖的阴影袭上心头。她还年轻,正值花季,她不想死。突然,蔓青向仓颉跪下:“仓颉哥,我看你是好人,实话跟你说了吧,这马,这马是山彪他们从西陵马场偷来的。明天,花豹就要带着这些马上路。你可千万别对牛酋长说是我讲的,否则,我就没命了。我们牛酋长杀过不少族人……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听后,腮边的肌肉颤动起来。他有些后悔,后悔不该来白象山部落,他没想到,这世上还有喜欢偷盗和杀害自己族人的酋长…… 想到此,仓颉扭头望望身后,忙将蔓青扶起:“姑娘,你是好人,可惜生错了地方。”蔓青擦着泪,低声说:“仓颉哥,谢谢你的理解。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看着马匹,想了想,口气坚决地说:“我不想与这帮贼人为伍。我要回西陵部落去。蔓青,这里有下山的道吗?”蔓青用手指了指山谷的拐弯处:“那里有条往右的小道,可下山。”仓颉拉着蔓青的手,说:“蔓青姑娘,跟我一起逃吧,不要再呆在这贼窝里了。”蔓青顿时犹豫起来:“我是白象山部落的族人,西陵部落能要我么?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有些急了:“如你不跟我走,不是有可能被牛酋长一伙杀了吗?你放心,我会说服王凤酋长,让她们留下你。西陵部落的族人大都有善念,他们会保护你的。”蔓青想了想,终于咬着嘴唇点了点头。仓颉见蔓青同意与他一起逃走,于是拉起蔓青朝马群走去。 

      仓颉跃上一匹黄马,蔓青跃上一匹白马,悄悄向山谷的拐弯处走去。仓颉回头看了看剩下的几匹马,说:“蔓青,你在前面带路,我把这几匹马也给西陵部落弄回去,物归原主嘛。”说着,仓颉又倒转回来,赶着马朝山下跑去。黑虎紧随其后,人与马很快就消失在山林中…… 
 
     大象图腾仍静静伫立在白象山议事厅中。牛酋长和花豹、碗花、山彪几人正在饮酒,嚼吃兽肉。两位胸系丝巾的姑娘不断为他们倒酒。牛酋长看着花豹,说:“口歪,明天,你就带人和仓颉起程去炎帝部落。就凭仓颉和芹姬的关系,在炎帝部落弄批东西回来是没啥问题的。” 

      “酋长,我们派多少人跟仓颉去?”花豹问道。 

      牛酋长想了想,说:“这样吧,我们部落去七个人,加上仓颉八人,正好可用上刚弄回来的八匹马。嘿嘿,要是西陵的人再找来,那就连马毛都找不着了。”说着,牛酋长便独自笑了起来,他在为自己精心的安排得意。 

      山彪放下酒碗,也向牛酋长问道:“酋长,我也去炎帝部落么?”牛酋长看了看山彪,说:“咋不去,闲在部落干啥?闲着就有好东西飞来么。你想想,要是炎帝大酋长送给我们一百匹战马,人少了,能赶回来吗?”这时,碗花提醒牛酋长:“当酋长的,要是仓颉的药劲过了,他不走咋办?” 

      牛酋长睁着一对鼓突的豹眼,说:“灌药,继续给他灌药!###,只要出了西陵地界就由不得他了。” 

      花豹得意地说:“酋长,你昨天没看见吗,仓颉连陪他来的桑妹都不认识啦。这迷魂药还真灵。” 

      牛酋长又低声对花豹交待:“口歪,你可带点药在路上,万一仓颉不听话,就给他灌迷魂药。” 

      “酋长,你是越来越有经验了。姜还是老的辣。” 花豹说。 

      牛酋长得意地笑了起来:“喏喏,我这当酋长的,也是为部落着想啊!”山彪听后,又开始拍马屁起来:“是啊,几百号人的部落要强大,不想点办法行么?俗话说,马无夜草不肥,人无横财不富。酋长就是酋长,啥事都能拿出主意来。” 

      牛酋长摸着自己的几根山羊胡子,又笑道:“嘿嘿,山彪,你这小子,假谦虚啥,有些绝点子不是你出的么。”正说着,看守仓颉的卫兵持矛跌跌撞撞冲进议事厅:“酋长,不好了,仓颉跑啦!” 

      “啥,仓颉跑了?” 牛酋长大吃一惊。 

      花豹蓦地站起:“他跑不了,下山的路只有两条,山彪,我们带人分头追!”卫兵又说:“仓颉不仅跑了,还把八匹马和蔓青一同弄跑了。”牛酋长气得直咬牙:“###,给我追,仓颉要是不跟你们回来,你们就给我把他杀掉!”说完,花豹和山彪转眼就冲出议事厅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第十卷 死亡游戏 第六章 

      人类漫长的进化过程中,在不断认识自然战胜自然的同时,也在不断挣脱和战胜自身的蒙昧。人性、事非、道义、善恶、美丑…… 这些唯有人才能具有才配具有的观念,开始在进化的艰难历程中诞生。这是人类在新石器时代较之旧石器时代的重大区别。也是直立人能成为真正的人的根本所在。 

      崎岖的山道上,蔓青在前面带路,仓颉在后,他们骑着马,奔逃在通往西陵部落的路上。远处,隐隐传来阵阵追杀声。仓颉在后催促蔓青:“快,快,他们追上来了。” 

      花豹带着一伙族人,吆喝着,骑马在山道上追寻仓颉。花豹举着长铜刀,高声吼叫:“弟兄们,给我快追,谁捉住仓颉,今晚赏女人两个!”山彪指挥着另一群汉子,骑在马上,在林中寻找下山的路径。山彪也在高声呼叫:“弟兄们,酋长说了,谁抓住仓颉,定要奖赏。” 

      一头发直立的汉子问道:“山彪,酋长奖赏我们啥呀?”缺耳的汉子马上说:“那还有啥,还不是你最喜欢的女人和美酒呗。”冲在头里的汉子指着倒伏的野草对山彪说:“山彪,快看,这是新踩出的蹄印。”山彪看了看蹄印,将刀一挥:“快追啊,弟兄们!”喊叫声中,山彪一伙朝山下追去。 

      山道上,仓颉和蔓青仍在奔逃。后面的追杀声越来越近。仓颉迅速取下肩上弓箭。山彪已冲在头里,大声喊道:“仓颉,你别跑,我来接你回白象山。”说完,山彪一箭朝仓颉射去。 

      仓颉身子一闪,长箭即刻飞过仓颉头顶,直落前方草丛。仓颉气得直咬牙,回头就是一箭。长箭射中山彪右臂,鲜血顿时涌出。栽下马来的山彪仍大声吼道:“弟兄们,给我上啊,捉不了活的死的也要!”山彪一伙仍紧追仓颉不放。仓颉有些急了:“蔓青姑娘,你快往西陵部落跑,我随后就到。”蔓青点点头,挥鞭打马,朝西陵部落的云毓山奔去。蔓青马后,紧跟着六匹快马。 

      仓颉回头看了看快追上来的汉子们,又是一箭射出。直发汉子中箭跌下马来。缺耳汉子即刻追上仓颉,举手就是一棒,朝仓颉砸来。仓颉将头一偏,木棒砸在仓颉肩上,仓颉疼得大叫一声,仓颉咬牙迅速拔出腰间铜刀,一刀向缺耳汉子刺去:“妈的族,我叫你追!” 

      缺耳汉子躲闪不及,仓颉的铜刀刺在缺耳汉子腰上,缺耳汉子腰上涌出的鲜血洒了一地。缺耳汉子大叫一声,栽下马去,两腿蹬了蹬,很快就断了气。其余的人顿时吓傻了眼,没想到仓颉竟敢如此玩命与他们对干,他们调转马头便逃。黑虎狂叫着,猛扑山彪的人马。 

      山彪撑在地上,拦着退回的人马,大声喊叫:“弟兄们,快上啊!谁要逃走,回去按部落族规一律格杀勿论!”此时,仓颉趁机打马,朝西陵部落奔去。稍后,仓颉终于追上蔓青,他俩领着六匹马,朝西陵大寨跑去。在树上瞭望的士兵发现了仓颉与蔓青。黑脸士兵对树下的人喊道:“仓颉回来了,好像后面还有追兵,我们快接应仓颉。” 

      西陵部落的士兵们,个个手持武器,警惕注视前方。仓颉与蔓青的马很快冲到卫兵面前,仓颉上气不接下气地说:“我把你们丢失的马找回来了,快,快堵住后面的贼人!”说完,仓颉带着蔓青和六匹马又向前跑去。转眼间,花豹和山彪的人马便追到山道口。西陵卫兵用长矛拦住道口,厉声说:“这是我们西陵部落地界,你们休得无礼!” 

      山彪捂着流血的伤口,问花豹:“花豹头领,我们还追不追?”花豹勒住狂躁的黑马,想了想,低声对山彪说:“为这么个臭小子,引起两部落战争,不值!” 

      花豹、山彪和白象山部落的汉子们,望着远去的仓颉和马匹,个个气得直咬牙。花豹更是悔恨交加。花豹悔自己太大意了,居然让仓颉逃走,而且仓颉逃走时还把他们辛辛苦苦偷回部落的马也弄走了。这不是头上的虱子,明摆着是他们偷盗的么?他恨的是他们白象山部落是小部落,西陵部落是大部落。过去与西陵部落的多次摩擦中,他们从未占过上风。一想起王凤精湛的箭术他就心惊。当初两部落交锋,要不是王凤手下留情,他早就命丧黄泉。何况西陵部落还有应龙、岐伯、金二伯、羲河、羲成等一大批能人。一想起这些,他花豹就恨得牙痒痒。他多想白象山部落强大起来,自己有朝一日当上酋长,便要吞掉西陵部落,让王凤向他花豹求饶,并做他的第十八个女人…… 想着想着,花豹挥刀对西陵卫兵咬着牙说:“回去告诉你们酋长,你们得交回我部落的蔓青姑娘,如不交回…… 哼!看我怎么报复你们西陵部落!” 

      一西陵卫兵忙说:“花豹头领,我们定禀告我们酋长,你们请回吧。”尔后,花豹带着山彪一伙,才骂骂咧咧离去。 

      云毓山下,高高的台地仿佛是西陵人的港湾,她敞开宽阔而温暖的怀抱,将辛勤劳作的人们拥入怀中加之庇护。同时,她在奉献热情与真诚的微笑后,也接纳一切慕名而来的浪游者和外族人的善举。就这样,她使远古最具诗意的部落融入华夏辉煌的历史…… 

      一阵杂乱的马蹄声和群马的嘶鸣声,将王凤、岐伯、金二伯、应龙、桑妹等人从议事厅内吸引出来。众人都吃惊地看着台地上的仓颉和蔓青。臂膀流血的仓颉翻身下马,向王凤等人奔来。仓颉看着王凤,喘着粗气说:“王凤酋长,我把你们、你们西陵部落的马弄回来了。” 

      王凤看看马匹,然后又看看蔓青,问道:“仓颉,她是谁呀?” 

      “酋长,她是白象山的蔓青姑娘。” 仓颉答道。 

      桑妹盯着年龄不大却有些性感的蔓青,异常不满:“仓颉,才两天功夫,你居然把白象山部落的姑娘,拐到我们西陵部落来啦。”仓颉看看桑妹,忙向王凤解释:“酋长,要不是蔓青姑娘相救,我逃不出白象山那伙贼人之手,更不可能将你们被盗的马匹弄回来。” 

      王凤看着蔓青,点了点头:“喏,原是这样……”这时,中等个头有些忠厚的狗娃上前,欣喜地看着马屁股上的烙印,然后拍着马脖子,连连说:“口歪口歪,真谢谢仓颉了,仓颉真是见义勇为的好兄弟啊。” 

      岐伯上前,低声对王凤说:“酋长,我看仓颉挺正常嘛,不像是神神叨叨的。”金二伯也说:“酋长,我看不出仓颉哪点不正常。” 

      王凤再次看着仓颉,问道:“仓颉,你不是说昨天就回来吗,咋今天才回来?”仓颉挥了挥手,说:“呔,酋长,别提了,我被那帮贼人灌醉了,差点误了大事。”蔓青翻身下马,也对王凤说:“王凤酋长,牛酋长他们还给仓颉哥喝了迷魂药草汤。”仓颉猛然一惊:“口歪口歪,还给我喝了迷魂汤?难怪我恍恍惚惚的,许多事都仿佛在梦中一样。” 

      岐伯叹道:“唉,难怪如此。仓颉,真苦了你喽。”这时,王凤忙对狗娃吩咐:“狗娃,你先把这些马赶回马场,一定要严加防范。”然后王凤又对众人说,“走,我们进议事厅再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第十卷 死亡游戏 第七章 

      议事厅内,应龙低声对王凤说:“酋长,我看把这姑娘留下,让仓颉离开我们部落算了,以免他再惹出什么麻烦来。”此时,一守卫士兵匆匆走进议事厅,向王凤禀告:“酋长,白象山的花豹头领要我们送回他们部落的女人,不然,他就要报复我们部落。” 

      蔓青有些害怕起来,立即抓住仓颉的臂膀,说:“仓颉哥,我不回去,我回去就活不成。”应龙看了看惊恐的蔓青,酸溜溜对仓颉说:“喏,这下大麻烦来了,仓颉,你下一步咋打算啊?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想了想,对王凤说:“酋长,我打算再住几天,养养伤再离开西陵部落。”仓颉又拉过蔓青,“这蔓青姑娘你们应保护她,不能让她回去,她回去只有被凶残的牛酋长处死。不管咋说,她也为你们找回被盗的马匹立了大功。”说完,仓颉替蔓青理了理纷乱的长发和撕烂的皮褂。 

      桑妹见状,气不打一处来,冲着仓颉说:“仓颉,你还要懒在我们部落吗?”仓颉愣了愣,有些愕然地看着他熟悉又陌生的桑妹。空气顿时有些沉闷起来。仓颉见众人没说话,突然怒道:“我留不留下不要紧,难道,你们连保护一个帮助过你们姑娘的勇气都没有吗?我原以为西陵部落是个具有道义感和仁爱之心的部落,现在看来,我真是瞎了眼了。你们不敢收留她,好,我保护她,我带她走!”说完,仓颉拉起蔓青就往外走。 

      此刻,王凤一个箭步上前,用手拦住仓颉,说:“请留步。仓颉,你说得好,骂得痛快!今天,我就凭你这一身侠义之气,一腔爱憎分明的热血,和充满良知与责任感的品质,我们西陵部落就该留下你和这位姑娘。”岐伯和金二伯听王凤讲后,不断点头称是。 

      王凤坐上虎皮大椅,有些激动地对门外的卫兵喊道:“来人哪,备上兽肉、果酒,我要为仓颉接风洗尘!”应龙见状,气得转身往外走去。桑妹愣在一旁,不知如何是好。蔓青却感动得热泪盈眶,伏在仓颉的胸前哭了起来:“仓颉哥……” 

      这时,台地上突然传来一声马的嘶鸣。仓颉立即奔了出去。白马崽昂着头立在议事厅外,脖子上还有一截挣断的缰绳。黑虎围在白马崽身旁欢蹦着,好似在欢迎这位患难与共的朋友。仓颉紧紧抱着白马崽的脖子,潸然泪下…… 

      绚丽的晚霞还未散尽,两只金色的大鸟宛若飘游的火焰,从遥远的西边天空飞来。恍惚中,这对大鸟好似从晚霞中飞出,飞向充满灵性与神性的云毓山,飞向充满聚敛与苍茫的银杏树冠。 

      应龙独自一人坐在黄昏中的青龙湖边,望着湖中的一对鹭鸶发愣。这几年来,他一直压抑着心中火样的爱。他从小与王凤、桑妹、狗娃、水姑一起长大。他是部落中武艺最高强的男人。他只爱王凤。没想到,七年前,岐伯从中原带回一个有伤的叫姬轩辕的少年。轩辕是少典之子,在西陵部落养伤住了半年便离去。就是这半年,王凤与轩辕产生了恋情。从此,无论他怎样追求王凤,都仿佛像走进没有回声的峡谷,没有回应。爱的失落一直使他心中默默泣血…… 但青梅竹马的桑妹喜欢他,他却对桑妹喜欢不起来。因为,桑妹无论哪方面都永远无法与王凤相比。没想到,去年又钻出一个浪游天下的仓颉。仓颉的英俊聪明与智慧又博得了桑妹的芳心。从此桑妹便爱上了仓颉,并常常主动去仓颉的土屋过夜。这下,应龙的心理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。他失去王凤再不能失去真正爱他的桑妹了,他要设法挤走情敌仓颉,让桑妹回到他堂堂防卫营队长身边。他要与桑妹交合,或许,桑妹才是他今生真正的女人。 

      刚想到此,桑妹还真的来了。桑妹慢慢走到应龙身旁,挨着应龙坐下。桑妹柔声说:“应龙哥,你还生气啊?酋长说得有理,我们连帮助过我们的人都不敢保护,这像话吗……” 

      应龙将手中的树枝折断,扔进湖里:“我总感觉仓颉呆在我们部落会给部落添祸。你看,留下那个白象山部落的姑娘,说不准哪天两部落就要为此发生争端。桑妹,你想想,最后的争端或战争,还不是要落到我这防卫营队长头上。” 

      桑妹用手拐靠了靠应龙,说:“真有啥大事,不是还有酋长和岐伯么。” 

      应龙蓦地站起:“不行,我得想法逼走他!”说着,应龙朝远处走去。桑妹急了,大声说:“应龙哥,你可别做傻事啊,酋长不会答应的……”桑妹见应龙不答话,想了想,朝议事厅跑去。 

      西陵议事厅内,松明熊熊燃着,桑妹急匆匆走进议事厅,在王凤身旁耳语起来。稍后,听完耳语的王凤对仓颉说:“仓颉,我们也吃喝得差不多了,今天你也辛苦,又受了伤,早些歇息吧。”蔓青听后,忙扶起仓颉,脉脉含情地说:“仓颉哥,走吧,我陪你歇息去。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扭头看着蔓青,有些惊异:“啥,你陪我歇息?” 

      蔓青:“是呀,我不是陪了你两晚吗?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有些不愉快,说:“蔓青,你陪我那是在我喝醉又被灌了迷魂汤的时候,我现在清醒了,不要你陪。”众人又吃惊起来,桑妹却有些暗暗高兴。王凤看了看仓颉和蔓青,对桑妹吩咐:“既然仓颉不愿意,这样吧,你带蔓青姑娘去我娘那里,先歇息几日,其他之事以后再说。”说完,桑妹带蔓青走出议事厅。蔓青在门外还回头望了望仓颉。 

      此时,金二伯看了看木桌上剩下的兽肉和山果,站起走到门口,望望夜空,说:“喏,今晚真是繁星满天啊,这可是观星象的好时机。”说完,金二伯又转身对王凤说,“酋长,如没别的事我就回卧龙岭了。” 

      王凤点点头:“好,你回吧。”转眼间,金二伯就走出门外。这时,仓颉突然向金二伯喊道:“金二伯,您等等,我今夜无事,想跟您求教星象之术,您之前不是答应过我么?”金二伯看看受伤的仓颉,关心地说:“仓颉,你不是受伤了么,还是早点歇息吧,星象之事,往后有的是机会。”仓颉:“没事,这点伤算啥。”仓颉不容金二伯再说什么,便跟金二伯朝外走去。此时,应龙却躲在台地旁的竹林后,盯着仓颉。应龙想了想,竟尾随仓颉而去。 

      议事厅内,王凤对岐伯说:“岐伯啊,刚才桑妹跟我讲了,应龙对仓颉仍有很深的成见,桑妹担心应龙会对仓颉采取什么过激的行为,逼走仓颉。”岐伯听后,感慨地说:“唉,真是的,应龙咋心胸这样狭隘。在我看来,仓颉不仅是发明家,而且还是个有正义感的血性汉子。对这样的人,我们不仅应该尊重,还要保护才是。” 

      王凤点了点头:“岐伯,您说得对。应龙的出发点虽说是为部落着想,可也太偏狭了些。”听到此,岐伯的情绪却激动起来:“酋长,他哪是为部落着想,我看应龙有些嫉妒仓颉,仓颉英俊聪明,又有智慧,还善吹骨笛,在我们部落有些出众。加之桑妹又有些喜欢仓颉,常与仓颉同住。我看应龙是有些容不得仓颉。” 

      王凤点点头:“喏,您说得对,我看也是这样。我一直照顾着应龙的面子,就没挑破了说他。”岐伯想了想,又说:“王凤,你是酋长,在我们部落,应龙也最服你,劝说之事只有你来做。做晚了,我担心会出啥事。”王凤立即站起:“好,我这就去找应龙。”说完,王凤忙走出议事厅。 

      银月高挂,繁星闪烁。山道上,仓颉与金二伯骑马并肩走着。远远地,应龙尾随着他俩。 

      卧龙岭土屋内,金二伯的女人鹿娘听见马蹄声,走了出来:“二伯呀,你和仓颉吃食物了么?”仓颉看着身段窈窕穿着鹿皮褂的鹿娘,笑着说:“鹿娘,我们早已吃饱喝足。今晚,我来跟金二伯学学星象。” 

      鹿娘也笑了:“喏,那敢情好。听说你也是一位年轻的智者,在发明象形字。金二伯对我已提起过多次。” 

      金二伯微笑着,看了看自己颇有几分姿色的女人,对仓颉说:“仓颉,我进屋拿点甲骨出来,我在上面刻绘有一些零星的星座符号,你可看看,或许,对你发明象形字有些帮助。”说着,金二伯下马走进了土屋。 

      土屋前,仓颉独自骑在马上,仰望浩瀚的星空。黑虎立在马旁,也学着主人的样子,抬头看着一轮皓月。月光下,夜空映衬着仓颉挺拔高大的身影。此时,暗处的应龙弯弓搭箭,用箭朝仓颉射去。正待利箭欲出之时,只听“啪”地一声,这时,应龙便跌下马来……


      编辑:中华仓颉文化网   杨嬅   http://www.zhcjwh.com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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