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炎黄蚩尤情仇记《《仓颉密码》 第六卷 骨笛之恋----作者黎正光
2008/7/10 16:38:12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《仓颉密码》 第六卷 骨笛之恋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第一章

           斫木为耜,揉木为耒,耒耜之用,以教万民,始耜稼,故号神农氏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—— 《史记&#8226补三皇本纪》
 
      古者民茹草饮水,采树木之实…… 于是神农乃始教民播种五谷,相土地宜燥湿肥墝高下,尝百草之滋味,水泉之甘苦,令民知所避就。当此之时,一日而遇七十毒。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 《淮南子&#8226修务训》
 
      光阴荏苒,斗转星移。转眼间,时光的风影让凤凰岭又历经三个年头的风风雨雨。日升月落的幻变中,仓颉在神鹿部落琢磨、研究象形字的同时,不仅跟着祭司姜缈学会了骨笛吹奏之法,而且还长成英俊魁梧的八尺汉子。
 
      艳阳高照的春日,天空碧蓝如洗。头缠皮绳身穿豹皮褂肩挎弓箭的仓颉,骑着白马奔驰在苍苍山道。马上,仓颉仍背着他很少离身的皮囊,插着短铜剑的腰上,系着一件较新的麻裙。此次出行,他是去圆心中之梦,想见见名震天下的神农炎帝大酋长。壮实的黑虎,仍奔跑在仓颉马后。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中,有条细长被人踩出的草丛迹痕依稀可辨,于是,仓颉循着这条不易被人察觉的小道策马前行。幽寂的林中,不时有猿鸣传来…… 

      几日后,仓颉骑马终于奔到渭河平原。此时,从黄土塬凤凰岭来到渭河平原的仓颉,满眼都是新奇之景:广袤的平原上,没有更多高大的山峦和森林,而是一望无际的粟苗田和绿油油的菜蔬地。一些穿着羊皮褂的族人在田地中忙碌,有的在播种,有的在用鹤嘴石锄刨地,还有些族人用绳拉着骨耜或木耜在犁田。小河边,一些小娃崽手里拿着长长细竹竿,戴着编织的小竹笠在牧鹅。仓颉跃下马来,牵着马慢慢观赏他从未见过的景致。
 
      仓颉远远望去,渭河平原散落着一些零星的大小不一的村落。而村落都建造在临水的不是太高的台地上。炎帝部落的族人虽大都仍居住的是坑屋,但坑屋的规模和质量却比神鹿部落的坑屋大许多和好一些,村落中土屋的数量也比神鹿部落多些,而一些土屋的屋梁结构已使用了榫卯技术。最令仓颉兴奋的是他发现了一座不大的烧制陶器的窑场。隆起的冒着柴烟的窑场,是他平生第一次看见了烧制陶器的地方。
 
      兴奋中的仓颉走着、看着,忘记了疲劳和饥饿。远处一个小村落旁,传来一阵鸡鸭的欢叫声,仓颉听了听,牵马走了过去。土屋旁,一位头挽发髻,穿着羊皮褂三十多岁的大婶正给竹栅栏中的一群鸡鸭喂食。仓颉惊异地发现,争食的鸡鸭却是一群翅膀被拔掉羽毛的家伙。仓颉终于明白炎帝部落的族人是如何开始训养家禽的,于是,仓颉竞情不自禁笑出声来。
 
      养鸡大婶听见仓颉的笑声,隔着栅栏,养鸡大婶和颜悦色地问:“口歪,汉子,你是远处来的吧,喝水么?”
仓颉答道:“大婶,谢谢您,我不喝。请问,这里是炎帝部落么?”
 
      “是啊,这里是炎帝部落。” 大婶说。
 
      仓颉想了想,又问:“炎帝酋长住哪?我想拜望他。” 

      这时,养鸡大婶仔细打量仓颉起来。或许是一脸诚意的仓颉获得了大婶的信任,稍后,大婶指着远处耸立的木质大殿对仓颉说:“汉子,我们炎帝酋长就住在陈仓大殿里。实话告诉你吧,我们酋长可是大忙人,不知你能不能见着他。”仓颉谢过大婶,跃上马背,直奔陈仓大寨。

      和煦的春风,仿佛是一条漫溢大地的芳香之河,将惬意的感觉和喜悦注入仓颉心中。打马挥鞭的仓颉,转眼间便来到渭河平原簇新的城邦——陈仓。这是一座没有防兽大沟壕还未修筑城墙的城邦。城中有一座高大的木质殿宇,围绕殿宇散落着无数间土屋和坑屋。在大殿墙外的泥地上,一排较为整齐的土屋和坑屋错落有致的组成了所谓大道。今日,恰逢陈仓十日一次的“日中为市”日子,所以,大道两旁的土屋和坑屋前,涌动着大批来换货的人们。 

      陈仓集市上,穿着皮褂系着麻裙、皮裙或草裙的人们游走着。他们有的牵马,有的手拿兽皮,有的怀抱山鸡、野兔,有的牵着山羊,还有的摇着骨珠项链,有的坐在道旁守着自己的药草或陶盆、陶罐等物。大家不时高声吆喝:“换货、换货、谁换我的货哟……” 

      牵马的仓颉,在集市穿行,饶有兴趣地看着这新奇的换货人群。黑虎东张西望,不声不响紧紧跟在仓颉身后。这时,一满脸横肉高大威猛的汉子,扛了几把较长的铜刀在集市上喊叫:“换刀换刀,谁换我的新式铜制兵器…… 谁换哪?”仓颉看了看那扛着铜刀的汉子,欲上前搭话,想了想,还是忍住了。 

      东游西转的仓颉终于来到木质大殿前。仓颉站在土墙外,仔细看了看大殿,这是一座建在石阶上的榫卯式结构大殿,大殿用粗细较为整齐而又笔直的圆木建成。大殿后侧还有连着的木质厢房。整座大殿用土墙围着,大殿的大门有两名手持铜矛穿着牛皮武服的士兵守卫。 

      仓颉想了想,牵马向大殿正门走去。两持矛卫兵将矛一横:“站住!干啥的?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:“喏,我找炎帝酋长。” 

      高个子卫兵忙审视仓颉,厉声问道:“你是哪来的?找我酋长有何事?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和颜悦色说:“兄弟,我从神鹿部落来,我们酋长有东西要我捎给你们炎帝酋长。” 

      卫兵点点头:“哦,是神鹿部落的。我们酋长上太白山采药去了。你改日来吧,我们酋长还不知何日回来。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笑道:“好好,兄弟,既然你们酋长外出了,那我就在殿外侯着。”说完,仓颉牵着马,向殿对面一株大榆树走去。 

      太阳已过头顶,渐渐向西移去。这时,集市上换货的人群慢慢散去。仓颉将白马拴在大榆树上,然后,背靠大榆树坐下。仓颉从怀中掏出山果啃吃着;稍后,仓颉又从皮囊中掏出小羊皮和骨片仔细琢磨起来。黑虎吐出长长的舌头,静静趴在仓颉身旁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第六卷 骨笛之恋 第二章 

      当晚霞将最后留恋的一瞥,留在遥远的西边天际,暮鸦乘着晚风悄然的乐音,寻找归林而来。鸦群的欢叫后,夜色就降临充满勃勃生机的渭河平原。夜月升起,点点繁星缀满浅黛色夜空。仓颉用草喂过白马后,又背靠大榆树坐下。仓颉偶尔望望进出陈仓大殿的人们,又觉无趣,便闭目养神起来…… 

      仓颉的脑海中,不断翻腾着水莲和巴英的影子。正是这两位纯真的少女,先后伴仓颉度过了短暂的不谙男女之事的少年时代。当生命逐渐成熟并有了性的需求时,他身边却没有了自己喜欢的女人。而让仓颉永远自责的仍是水莲的死。水莲那最后绝望的呼救声一直伴随他长成真正的汉子。 

      想到此,仓颉又睁开双眼。圆圆的夜月仿佛又像巴英稚气的脸,闪烁的星星似乎又变作巴英宝石般的眼睛。待仓颉此时回想起来,白狼部落的巴英对他的感情是那样质朴、率真而又热烈执着。仓颉望着皓皓夜月,嘴里突然下意识冒出一句:“妈的族,我想要的女人不是死就是远在天边。唉……”有些寂寞的仓颉,从身后皮囊摸出骨笛,试了试音就吹奏起来。顿时,悠扬的骨笛声便在夜空回荡。趴在仓颉身旁的黑虎,闭着眼,仿佛也在欣赏主人吹奏的美妙乐音…… 

      这时,从闪着火光的大殿,走出一位鹅蛋脸型长发齐腰的秀美姑娘。这姑娘是炎帝的小女芹姬。她拉了拉自己的鹿皮褂和羊皮坎肩,走下大殿石阶径直朝大门走来。两持矛卫兵见走来的芹姬,忙堆着笑脸:“芹姬,你好。”芹姬用眼瞟了一下卫兵,跨过门槛望着对面榆树下的吹笛人。芹姬头也不回向卫兵问道:“口歪,这是谁在吹骨笛啊?往日咋没见过此人。” 

      高个子卫兵忙说:“芹姬姑娘,这是从神鹿部落来的小子,他说他要等我们酋长回来,他想见你父亲。” 

      芹姬想了想,又问:“他有何事要见我父亲?” 

      高个子卫兵摇摇头:“不知道。”矮个子士兵好似想起什么,忙说:“那小子好像说,神鹿部落有啥东西要送给酋长。” 

      芹姬点点头:“哦,是神鹿小部落来的……”说完,芹姬又望望吹笛的仓颉,慢慢走回大殿。 

      黎明过去,东方天际渐渐露出鱼肚白。榆树下的仓颉伸了伸懒腰,起身解下马缰,向陈仓大寨外的田野走去。落日即将西沉时,体格壮硕,头上挽着发髻浓眉大眼的神农炎帝,身穿虎皮褂,腰系麻裙,赤脚骑在一匹高大的黄马上,不紧不慢朝大殿走来。炎帝马后,跟着几个牵马的族人,马背上驮有许多药草和少许猎物。走到大殿门外,炎帝轻捷地跃下马背。高个子卫兵立即上前牵过炎帝递来的马缰:“喏,酋长,您辛苦了。” 

      炎帝笑了笑,回头吩咐牵马的族人:“快把药草给我搬到大殿去,今晚我要好好清理清理这些宝贵的药草。”族人们应着,纷纷从马背卸下装有药草的竹筐。早在榆树下侯着的仓颉,一听到卫兵们招呼问侯炎帝的声音,忙从树下站起,径直朝炎帝走来。仓颉走到炎帝身前,躬身礼貌地问:“喏,大人,您可是炎帝酋长?” 

      炎帝看了看英俊高大的仓颉,有些诧异:“是呀,我是炎帝。壮汉,你是谁?我咋不认识你啊?”仓颉理了理额前的乱发,说:“炎帝酋长,我是神鹿部落的仓颉,我们酋长让我给您捎点礼物来。” 

      炎帝笑道:“哦,你原是神鹿部落的。壮汉,跟我走,先到大殿吃点食物再说。”仓颉应了声,转身忙跑到榆树下的白马崽身旁,从马鞍后取下一卷兽皮,跟着炎帝向大殿走去。黑虎静静跟在仓颉身后。 

      黄昏后,天色渐渐暗了下来。大殿上,族人将松明点燃。仓颉站立大殿,抬头望了望大殿正中供奉的硕大牛头图腾。此时,炎帝的女人穰芩子端着一陶盆兽肉从殿侧走出,穰芩子身后,芹姬端着一陶盘山果也走进大殿。她们将食物放在大殿中低矮的木桌上。 

      炎帝没有坐上图腾下的虎皮大椅,却席地坐在一张豹皮垫上。刚坐下的炎帝便招呼仓颉:“口歪,小兄弟,随便吃点食物,喝两碗我们部落酿制的果酒。”仓颉忙谢过炎帝,将手中的兽皮展开:“炎帝酋长,这是我们神鹿氏酋长给您送来的两张虎皮两张豹皮和三张银狐皮。”

      炎帝看了看兽皮,笑道:“喏呀,你们酋长也太客气了。小兄弟,谢谢你们酋长,也谢谢你大老远送来这些上等兽皮。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:“大酋长,谢啥,我们酋长说了,您对我们神鹿部落又送药草又送粟米种,我们谢您还谢不过来哩。” 

      炎帝听后,笑了起来:“喏喏,区区小事,何足挂齿,何足挂齿啊……”说着,仓颉也席地而坐,吃起穰芩子递过的食物。芹姬却在一旁观察英俊的仓颉。炎帝看了看猛吃牛肉、羊肉却不动鹿肉的仓颉,问道:“仓颉兄弟,我前几年送给你们的粟米种都种上了么?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回道:“回大酋长,我们都种上了,但没啥收成。我看了您们田里的粟苗,比我们那里的粟苗长得好多了。” 

      炎帝笑道:“小兄弟,可能是你们缺少农耕经验,耕种不得法吧。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点点头:“喏,可能是吧。我看您们这里的族人要用骨耜或木耜犁田,我们从不犁田,只是点种而已。” 

      炎帝又笑了:“难怪啊,小兄弟,这点种到播种再到耕种可是一门学问,你可好好在我部落看看,学点农耕经验回去,往后,你们部落不是也可种出好的粟米来么。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点了点头:“好的,炎帝酋长。”说完,仓颉用手摸摸黑虎的头,黑虎摇着尾巴望着众人。不一会儿,炎帝部落的军师兼祭司雨师,和身材高大穿着牛皮武服的将领姜阜与刑天走进大殿。他们身后,还跟着懂医的雷公和年轻将领祝槐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第六卷 骨笛之恋 第三章 

      芹姬犹豫一阵,终于开口向仓颉问道:“口歪,壮汉,那夜里在大榆树下吹奏骨笛之人,可是你?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看了看嘴角有粒红痣的芹姬,不觉一愣:咋这姑娘比水莲和巴英还漂亮。炎帝见仓颉愣着,忙介绍:“仓颉兄弟,这是我小女芹姬。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点点头,看着芹姬说:“喏,芹姬姑娘,我夜里寂寞,闲着没事,随便吹吹而已。” 

      芹姬有些高兴,对炎帝说:“爹,这仓颉的骨笛吹得可好了,我从没听过吹得这么棒的笛声。” 

      炎帝笑道:“是吗?” 

      头缠皮绳,两鬓垂着长发的雨师也说:“昨夜,我也听见充满灵气的笛声了。酋长,这汉子吹出的可是天籁之音啊……”炎帝又再次看了看仓颉。祝槐却有些不屑地用眼斜视仓颉。微笑的穰芩子,又递给仓颉半只鸡腿。炎帝吃完兽肉和山果,喝了两陶碗果酒,然后擦擦嘴,向仓颉问道:“小兄弟,你来我部落,还有其他事没有?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看着炎帝,低声说:“炎帝酋长,我没其他事了,只是……” 

      炎帝见仓颉欲言又止,心想,这仓颉莫非想要点药草或粟米种,于是说:“口歪,小兄弟,我部落与你们神鹿部落也算友邻部落嘛,有啥要求你只管说,能帮忙办的,我一定尽力。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看看众人,低声对炎帝说:“喏,大酋长,我远道而来,见您们部落有许多新鲜事,我想在这转转,多住几日,收集些发明象形字的图像和符号,然后再离开这里,不知行否?”众人都纳闷地看着仓颉,不知仓颉说的啥。芹姬想了想,便问:“口歪,吹笛人,你要收集啥图像和符号啊?是播种还是吃兽肉用的?明日,我让人去给你找。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摇摇头:“喏,芹姬姑娘,我收集的不是播种和烧吃兽肉用的东西,而是这些图像和符号。”说着,仓颉忙从身后皮囊中,掏出小羊皮和几块骨片来。仓颉指着羊皮上的图像和骨片上的符号对炎帝说:“炎帝酋长,您看,就是这些东西。”炎帝拿过羊皮和骨片仔细看了起来。芹姬和众人立即围了上来,疑惑不解地看着羊皮上和骨片上的图像与符号。炎帝不解地问:“小兄弟,你这上面描画的是些啥,我们这里没有啊?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:“炎帝酋长,你们这里的动物可多了,像鹅呀鸭呀,还有耒耜农具和一些菜蔬、药草,好多东西我们部落都没有,我想把这些东西描画下来。” 

      炎帝更是一脸疑惑:“描画下来,有何用?这东西既不能吃,又不能穿。” 

      “炎帝酋长,这些都是天地万物的一部分,只有熟悉了这些物像,才能更好的发明象形字。” 

      炎帝又是一惊:“啥,发明啥象形字?” 

      长着宽阔额头和两片薄薄嘴唇的雨师也问道:“小兄弟,象形字是啥东西?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耐心地说:“现在,天下许多部落结绳记事记数都挺不方便,既麻烦又易出错,我想发明一种能替代结绳记事之法的东西,这东西就是象形字。”炎帝和众人都吃惊地看着仓颉,似乎难已相信。稍后,炎帝想了想,说:“仓颉小兄弟,我炎帝历来对一切创造发明都非常感兴趣,这样吧,你能否再对我们说详细点,具体些,让我们也明白你所说的象形字是咋回事。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点点头,又从皮囊中掏出一根木炭棍,在大殿粗糙的木地板上画出“人”、“水”、“火”的象形符号,然后又画出“日”、“月”、“山”、“羊”的象形符号。雨师看了看光线稍暗的大殿,扭头高声喊道:“来人哪,再点两支松明。”于是,穿着皮褂的族人又点燃两支松明,大殿顿时亮了许多。芹姬看着木板上的符号,扭头问:“吹笛人,这些像鸟爪似的符号是啥意思,我咋看不明白啊?” 

      雷公、姜阜、刑天看了看地板上的象形字符号,依然不解的摇摇头。祝槐根本不看地板,却望着吊在大殿顶上的蝙蝠。仓颉指着地上的象形符号依次对炎帝说:“炎帝酋长,这是‘人’、‘水’、‘火’象形字,这几个是‘日’、‘月’、‘山’、‘羊’象形字。这不同的象形字代表不同的物体和意思,要是这些象形字推广到天下民人中去,大家辨识这些象形字后,不就知道这些象形字代表啥意思了吗?” 

      炎帝沉思起来。雨师却指着“山”字和“水”字说:“嘿嘿,这还真有点像山和水哩,这象形字…… 嗯,有意思,有意思……”说完,雨师点了点头。 

      炎帝指着“火”字和“人”字说:“你们看,这两个象形符号,真有点像燃烧的火苗和走路的人哩。”说完,炎帝想了想,又抬头问仓颉,“小兄弟,这些象形字也只能代表物体,你说的能记数的字是咋回事?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端起陶碗,仰脖喝了几口酒,然后又在地上画出几道杠来,抬头对炎帝说:“大酋长,这一道杠就代表一只鸡或一只兔,两条杠就代表两只鸡或两只兔,这样一来,无论有多少鸡和兔都可用这些线条符号来表示。如果我们将这些刻画符号再配在象形字前面,不就明白有多少只鸡和兔,有多少座山和多少个人了么?炎帝酋长,您说,这多方便啊……” 

      大家看着仓颉,似乎有些开窍。芹姬上下打量着英气十足而又魁梧的仓颉,说:“口歪,看不出你这吹笛人,居然还有这么多新奇又复杂的想法。” 

      炎帝猛然将额头一拍,上前握住仓颉的手,说:“喏呀,仓颉小兄弟,了不起,你了不起啊,这可是一项重大发明哩。你给大家说说,你是咋想到要发明这些象形字的?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,低声对炎帝说:“炎帝酋长,我以前在部落里负责结绳记事时,经常出错,部落里的族人也常责怪我,所以,我就受篝火的启示,发明出象形字,用这新方法来记事和记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第六卷 骨笛之恋 第四章 

      炎帝又指着羊皮上和骨片上的符号问仓颉:“小兄弟,这些图像和符号都是象形字吗?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摇摇头说:“不全是。这上面有些符号,是我去大草原看岩画时画下的,它对我发明象形字挺有帮助和启发。”雨师、雷公又认真伏下身去看木板上的象形符号。这时,芹姬开始有些佩服地偷偷盯着仓颉。姜阜和刑天却抓起山果在一旁啃吃起来。祝槐见芹姬有些异常地看着仓颉,脸上顿时露出不高兴的神色。唯穰芩子始终和蔼地望着众人,静听大家谈话。 

      炎帝拿过小羊皮和骨片,不断叹道:“口歪口歪,不简单不简单,仓颉小兄弟,你真不简单哪,知道吗,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伟大发明!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听后,谦虚地说:“炎帝酋长,我只是才开始琢磨发明象形字,万事才开头哩。谁不知您神农炎帝,亲尝百草,发现鉴别出众多有药用价值的药草,为天下民人治病疗伤;您还大力推行农耕养殖,使您们的族人生活得以改善。您才了不起,做出如此伟大贡献,足够我仓颉学习一生。” 

      炎帝听后,哈哈大笑:“仓颉兄弟,过奖了过奖了,我炎帝只是为部落族人着想,不想大家疾病缠身,更不愿大家受冻挨饿,所以,才尽酋长之责的。至于发明嘛,是有一些,但还远远不够,我仍会努力的。仓颉,你说,是不是?”芹姬见仓颉与自己的父亲谈得投机,娇嗔地对炎帝说:“爹,像仓颉这样的人才,您不想留下呀?”这时,雨师走到炎帝身旁,对炎帝低声耳语起来。炎帝微笑着,不断点头。 

      芹姬看着仓颉,悄悄对身旁的穰芩子说:“娘,真没想到,神鹿小部落也会出能人。”穰芩子:“部落不在大小,有能人就行。没有能人的部落,迟早会垮下去的。知道么,女儿。” 
 
     炎帝走到仓颉面前,拍了拍仓颉的肩头:“仓颉兄弟,听说你为见我,在大殿外侯了两天,也够辛苦的。这样吧,今晚你就早些歇息,改日我再宴请你喝酒。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笑道:“酋长,没事,我不累。” 

      炎帝:“仓颉啊,我炎帝欢迎天下任何有作为的人加入我部落,尤其像你这样的年轻人。过段时间,我带你去看看我的百草园,你再给我讲讲发明象形字的事,咋样?”说着,炎帝转身指着大殿两侧的药草又说,“今晚,我还要清理一些药草出来,还得忙一阵子哩。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想了想,仍在顺着自己的思路说:“酋长,我想再多发明一些象形字,然后用这些象形字记录天下部落发生的一切大事。后人通过这些流传的象形字,可知晓当今发生的一切大事了。”炎帝听后,点了点头:“说得好。你应抓紧时间,在我部落四处转转,多发明些象形字出来,往后帮我好好记录我部落所发生的大事。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已明显感觉到炎帝有些喜欢自己了,于是说:“酋长,那是理所当然的。您的精湛医术、药草、农耕、养殖之术…… 都应传承后人,不记下咋行。这些都是了不起的大事啊。” 

      炎帝又哈哈大笑起来:“仓颉啊,你真会说话,真会说话……”此时,除祝槐外,众人都微笑看着仓颉。炎帝又扭头对穰芩子吩咐:“你带仓颉歇息吧,给他安排一个好的住处,让他好好睡一觉。” 

      这时,仓颉忙将小羊皮和骨片往皮囊里装。黑虎从地上衔了一块骨片递给仓颉。众人都惊奇地看着毛皮乌亮的黑虎。炎帝用手摸了摸黑虎,对仓颉说:“这大犬真是你的好助手啊。”仓颉笑了笑,算作回答。面带微笑的穰芩子拉起仓颉向大殿内侧走去。芹姬看了看炎帝和祝槐,也跟着仓颉离去。

      祝槐看着走进殿侧的仓颉,不屑地说:“嗐,有啥了不起,不就画了些歪歪扭扭、乱七八糟的符号吗?哼!他有超人的武艺么……”炎帝看看祝槐,摇摇头,啥也没说。 

      万里无云,仲春的太阳照着大地。执着的念头宛若生命中最炽烈的火焰,将巴英对仓颉的思念和爱熔铸成果敢之剑,此时,身穿皮褂数根发辫垂肩的巴英,骑马飞驰在黄土塬。三年过去了,时间并未淡化巴英心中最初的爱。长成漂亮又具游牧姑娘气质的巴英,不顾父亲巴江的阻挠和母亲乌额吉的劝导,毅然不辞而别,带着仓颉的虎牙项链和小铜刀,沿东南方向一路寻来。 

      嘴唇干裂,蓬头垢面的巴英,刚骑马奔到神鹿部落山垭口,两眼一黑,就昏沉沉从马上跌落下来。此刻,刚从山林中采集归来的黄娘和石娃娘,发现了倒伏在地的巴英。黄娘急忙跑过去扶起昏迷中的巴英,黄娘看看巴英,焦急地呼喊起来:“姑娘,你醒醒,你醒醒……”石娃娘蹲在一旁,替巴英掐着人中穴位。过了一阵,巴英慢慢睁开晶黑的双眼。巴英看看黄娘和石娃娘,有气无力地问:“阿妈,这,这是神鹿部落么?”黄娘点点头:“姑娘,这是神鹿部落。你找谁呀?” 

      巴英顿然有了些精神:“我,我终于,终于找到了……”说完,巴英又晕了过去。这时,桑芸和枣花也从山林走出,几人便架起巴英朝台地上的议事厅走去。 

      议事厅内,黄娘怀中的巴英又慢慢醒来。桑芸忙递给巴英一陶碗清水,巴英用颤抖的手接过陶碗,仰脖将水一饮而尽,然后,巴英长长吐了口气。桑芸看着巴英脚上的毡靴,又看看巴英头上的发辫和颈上的虎牙项链,问道:“姑娘,你不是附近部落的吧?” 

      巴英慢慢挣扎坐起,对桑芸说:“大姐,我是草原白狼部落的巴英,我来神鹿部落找仓颉哥。”巴英说完,取下颈上的虎牙项链,又从怀中摸出一把小铜刀,对桑芸和黄娘几人说,“你们看,这是仓颉哥留给我的纪念物。”黄娘仔细看着小铜刀和虎牙项链,连连说:“喏喏,这是仓颉的,是仓颉的。”此时,秀美的仓碗背着一大背篓山菜,放在议事厅外,也走进议事厅。枣花指着黄娘和仓碗对巴英说:“口歪,巴英姑娘,这是仓颉的母亲黄娘,这是仓颉的妹妹仓碗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第六卷 骨笛之恋 第五章

      黄娘和仓碗向巴英点了点头,微笑看着巴英。嘴唇抖动的巴英,激动地望着黄娘和仓碗。突然,巴英扑在黄娘身上放声大哭起来。议事厅外,围满了神鹿部落的族人,大家交头接耳,议论纷纷。这时,一位虎敦敦的汉子走进议事厅,黄娘忙说:“石娃,你来看看,这是白狼部落的巴英姑娘。” 

      石娃和巴英相互仔细瞧了一阵。稍后,石娃激动地叫了声:“巴英,果真是你!”巴英也激动地喊了声:“石娃哥……”仓碗却有些诧异地看着石娃和巴英。 

      桑芸看了看石娃,说:“石娃,巴英来找仓颉的,你知道吗?” 

      石娃点了点头,自信地说:“喏,我知道,巴英早晚会来。” 

      仓碗又惊讶起来:“石娃哥,你咋知道巴英要来找我哥呀?” 
 
      石娃异常得意的说:“咋知道,我在草原就知道。巴英当年多喜欢仓颉哥,你知道吗?所以,我知道巴英迟早会来找仓颉的。”这时,议事厅外的族人又纷纷议论起来。巴英看了看议事厅外的族人,突然向石娃问道:“仓颉哥呢?他咋不见我?”这时,议事厅内和议事厅外立即静了下来。巴英急了:“你们咋不说话?仓颉哥咋啦?”说着,巴英眼中急出了泪水。 
 
     石娃低声回着巴英:“巴英,仓颉哥走了。” 

      “仓颉哥走哪去了?你在骗人!” 巴英有些不信。 

      黄娘拉过巴英:“姑娘,你千里迢迢从大草原来找我儿仓颉,就这份情意也让我感动。石娃没骗你,仓颉为发明象形字,刚走十多天,说是游历天下部落去了……” 

      巴英又急了起来:“阿妈,仓颉哥朝啥方向走的,他先去哪?您知道么?” 

      仓碗:“我哥说,他先去炎帝部落。” 

      巴英蓦地站起:“我去找他!”说完,巴英又瘫软着身子倒在黄娘怀里。石娃看了看巴英,说:“巴英姑娘,这里就是仓颉的家。你到这里,身子都虚弱成啥样了,路上不知吃了多少苦,无论如何也得休养一些日子,再去寻找仓颉。” 

      黄娘又拉着巴英的手,说:“唉,我儿仓颉真是前世积来的福啊,这么漂亮的姑娘找到这,我这做娘的无论如何也得款待款待才行,不然,往后仓颉会怪罪我这做娘的。” 
 
     巴英望着黄娘,笑了笑。突然,巴英又扑在黄娘的怀里,高兴地大叫一声:“娘!……”议事厅外的族人见状,轰地大笑起来。此时,摇着羊皮鼓的祭司姜缈,骑鹿从林中走出,慢慢朝议事厅走来…… 

      霞光,仿佛是从沉沉夜海飞扑而出的千万只浴火燃烧的金凤凰,鸣叫在东方。滚滚日潮,带着昊昊古歌的飞影,升腾、照耀着苍茫大地和渭河平原。一群麻雀在陈仓大殿顶上叽叽喳喳的叫着。梳洗打扮后的芹姬,端着一大陶盘食物,向大殿后侧的厢房走去。这时,身穿牛皮武服腰佩铜刀的祝槐不知从何处冒出,拦住芹姬,说:“芹姬,你咋伺侯那小子?” 

      芹姬看了看伸手拦着他的祝槐,有些气恼:“口歪,你拦我干啥,仓颉是我父亲的客人,我给他送点食物又咋啦?”祝槐见芹姬有些不高兴,马上陪着笑脸说:“芹姬,让别的族人给他送吧,走,我们外出狩猎去。前几天,你不就嚷着要我陪你狩猎吗?”芹姬仍有些不高兴:“现在,我不想狩猎,你自己去吧。”说完,端着食物的芹姬便向房门走去。祝槐愣在屋外,不满地朝芹姬的背影说:“他有啥了不起,不就会吹吹骨笛,描画一些乱七八糟的符号么?哼,他有武艺会狩猎吗?!”说完,祝槐气呼呼地离去。 

      屋内,仓颉伏在简易而粗糙的木桌上,正聚精会神的用小铜刀在骨片上刻绘弯曲的象形符号。芹姬轻轻走到仓颉身旁,说:“吹笛人,真辛苦呀,该吃食物了吧。”仓颉抬头看了看芹姬,忙起身说:“芹姬姑娘,谢谢你,真谢谢你了。” 

      芹姬笑道:“我父亲说了,让你休息几日,在附近的田野转转,再去看他的百草园。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点点头:“好的。你父亲待人真好,虽说是大酋长,却这么和蔼可亲,真令人羡慕。” 

      芹姬有些吃惊:“口歪,你的父亲对你不好么,吹笛人?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摇摇头:“我从小就没了父亲,是母亲和部落的族人把我养大的。” 

      芹姬:“这有啥,许多人从小就不知自己的父亲是谁,像你我这样能知道自己父亲的,在我们部落也不多。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:“是的,许多部落都一样。”说着,仓颉从陶盘中抓起两根肉骨扔给黑虎。黑虎咬住肉骨,摇摇尾,走到屋角啃吃起来。这时,仓颉才抓起兽肉大嚼起来。芹姬看了看羊皮和骨片上的图像和符号,对仓颉说:“吹笛人,我弄不懂象形啊符号啊什么的,我知道那是智者才关心的东西。但我喜欢你吹奏骨笛,那笛声在夜晚听来是那么悠扬悦耳,令人着迷。”说着,芹姬拿起桌上的骨笛看了看。 

      仓颉停下嚼着的食物,说:“芹姬姑娘,要是你喜欢吹骨笛,以后我可教你。” 

      芹姬高兴跳了起来:“你说话可是当真?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忙说:“喏,天神在上,我岂敢有戏言。”说完,仓颉又抓起一个红红的山果啃吃起来。芹姬却兴奋的看着手中骨笛。吃着山果的仓颉突然发现芹姬腰上的丝巾,伸手摸了摸,然后问:“芹姬姑娘,这是啥东西啊?这么柔软细滑,我可从未见过此物。”芹姬从腰上解下白色丝巾,说:“这是前不久我爹刚从集市上换回的丝绸。这丝绸可神奇了,做成服饰穿在身上,冬可御寒,夏可遮日,而且还比兽皮漂亮好看哩。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又问:“这丝绸用啥做的?” 

      芹姬:“听说是用一种叫‘蚕’的天虫吐的丝做成的。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有些惊异:“天虫的丝,咋又变成这丝绸…… 这是谁发明的?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第六卷 骨笛之恋 第六章 

      “听说是西陵部落的一个姑娘发明的。” 芹姬又说。 

      仓颉更为惊诧:“啥,姑娘发明的?这姑娘叫啥名啊?” 

      芹姬:“叫啥名我不大清楚,好像我爹知道。西陵部落的人来过我们部落,他们有位副酋长还和我爹成了好朋友。” 

      芹姬见仓颉沉默不语,又问:“仓颉,你打听那姑娘干啥?”仓颉拿过芹姬手中丝巾,叹道:“这丝绸也是天下的宝物啊。我想,能发明丝绸的人一定不简单,比起我发明象形字来,一点不逊色。”芹姬:“我爹也说,这西陵部落发明的丝绸,不比他发明的医术价值低,他还想去西陵部落看看呢。” 

      “芹姬,西陵部落在哪?” 仓颉忙问。 

      芹姬:“听说,翻过太白山和秦岭,不远就是西陵部落了。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:“喏,离这不是很远……” 

      夏季的雷雨和喧腾,随逐渐沉寂的渭河渐渐远去。炎帝为留住仓颉,同意仓颉可自由出入炎帝部落的许多地方,任由仓颉去收集、发明他的象形字。由于仓颉在炎帝部落有了较大的自由空间,又常有芹姬陪伴,时常外出数日不归,所以,炎帝曾承诺要邀仓颉观赏百草园的事,就由于仓颉的行无定踪搁置下来。其实,炎帝为这事一点不急,他有自己的深谋远虑。 

      秋空高远,大雁南飞。渭河平原一派秋收后的景象:田野里堆着一垛垛粟、黍枯杆,数群鸭与鹅在田间或河中觅食,还有穿着兽皮褂系着麻裙或草裙的族人在拉着骨耜犁地…… 原野上,炎帝、雨师、姜阜、刑天和祝槐等人在骑马巡视自己的部落。炎帝用马鞭指着广袤的田野,说:“今年风调雨顺,好在我们部落的粟、黍都丰收了,这是与我们祭祀天神分不开。没有天神保佑,我们就不会有这些充裕的粮食。” 

      雨师:“酋长所说极是。但我们族人也很辛苦,在您的带领下,大家都为建立一个强大的部落在奋发努力啊。” 

      姜阜也说:“酋长,只有我们部落强大了,才不会被那些野蛮部落所侵犯。” 

      “你所指的是蚩尤部落?” 炎帝又说。 

      “正是。听说前不久,蚩尤又吞并了两个小部落。” 姜阜回答着炎帝。 

      雨师想了想,又说:“酋长,蚩尤那家伙异常凶猛好战,自视他们有较多的铜制兵器,经常不把别的部落放在眼里,我们不得不防啊。” 

      炎帝点了点头:“嗯,是该防着蚩尤那家伙。” 

      脸上有伤,身穿牛皮武服手提干戚的刑天走上前,也对炎帝说:“酋长,我们要提防蚩尤,首先就要增强军力,您让姜阜将军和我负责部落的军事力量,我看,我们首先就应添置铜刀、铜矛和铜戈。”祝槐也马上说:“对,酋长,多增添一些铜兵器,我们就不怕蚩尤了。” 

      炎帝想了想,向姜阜和刑天问道:“口歪,现在我们的军队还差多少铜兵器?” 

      姜阜想了想,说:“酋长,我们有少部分士兵还在使用石斧和棍棒,弓弩也不够,这确实有点……” 

      炎帝听后,转身对雨师吩咐:“大祭司,今年,我们拿出一部分粮食和药草,去蚩尤部落和九黎部落,多换点铜兵器回来。” 

      雨师有些高兴起来:“酋长所说,正和我心意。好,我立即着手安排此事。”炎帝一群人正说着,仓颉和芹姬骑马向渭河边跑来。田野里,突然被踏踏的马蹄惊起几只野鸽。仓颉勒住马缰,迅速从肩上取下弓箭,然后弯弓搭箭,朝野鸽射去。一只野鸽中箭,扑愣愣坠落田中。黑虎立即蹿上前去,衔回被射中的野鸽。芹姬立即拍手大叫:“仓颉哥,你真行,真没想到,你还有如此高超的箭术。口歪口歪,我爹他们还不知哩。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抬头,望见了远处的炎帝一群人,低声对芹姬说:“芹姬,我们上别处玩吧。”芹姬望望远处,想了想,说:“好,我们上别处去。”说完,仓颉和芹姬又策马向别处跑去。炎帝看着远去的仓颉和芹姬,自言自语地说:“喏,芹姬这女娃,自从仓颉来后,就像变了个人似的。” 

      姜阜:“酋长,这仓颉又不是我们部落的人,这样下去,不太妥吧?” 

      炎帝听后,反问姜阜:“你说,有何不妥?” 

      祝槐却抢着说:“酋长,这小子成天就缠着芹姬姑娘,也没见他发明出什么象形字。部落里,许多族人都说,都说……” 

      炎帝看看祝槐,问道:“说啥?” 

      祝槐低声说:“说仓颉与芹姬,要婚…… 婚配。” 

      雨师见炎帝沉着脸,忙说:“酋长,芹姬和仓颉常在一起,向仓颉学吹骨笛,这也没什么,可是,您原不是说让祝槐与芹姬配对挺合适么。难道,您改主意啦?”祝槐却忐忑不安地看着沉默的炎帝。 

      炎帝望着河中几只游动的野鸭,沉思着。稍后,炎帝扭头对雨师说:“我以前的主意没变,但自从仓颉来后,没想到小女芹姬竟对仓颉这样着迷,我也不知如何是好。她母亲也问过她几次,她反而向她母亲发脾气,让我们不要干涉她的婚配之事。你们说说,我这做父亲的,总不至于强迫她做什么吧……” 

      祝槐仍有些不满:“我和芹姬,从小一起长大,从未发生过争吵打架。唉,自从那小子来后,芹姬就…… 就疏远我了。你们说说,仓颉那小子有多大本事啊,他能打死猛虎吗?”说着,祝槐眼眶竟湿润起来。 

      雨师忙劝慰祝槐:“你也不能小视仓颉,他能发明象形字,这世上能有几人能办到?连我这大祭司也做不到。何况,刚才你也见了,仓颉还有骑射之功。我们部落里,有几人能射落飞鸽?” 

      姜阜又向炎帝问道:“酋长,仓颉要在我们部落住多久?” 

      炎帝:“我答应过仓颉,他想住多久就住多久,如能成为我部落正式族人更好。唉,我总不能失信于人嘛。”祝槐望着远处骑马的仓颉和芹姬,咬牙说:“我会让他走的!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第六卷 骨笛之恋 第七章

      秋风,吹皱一河碧水,涟漪宛若不断扩散的音波,带着时光的留痕,向岁月的堤岸拍去…… 秋阳慢慢移动西去的脚步。山林旁,仓颉和芹姬坐在一块大石上。听着芹姬吹得断断续续的笛声,仓颉说:“芹姬啊,你的吹奏技艺有所长进。这吹笛呀,首先心要静,还要收紧丹田之气,稳住呼吸,嘴唇对准笛孔,均匀地吐纳胸中之气,放在笛孔上的手指不要紧张,要收放自如,找准‘宫’、‘商’、‘角’、‘徵’、‘羽’五个音调,慢慢地,就能吹奏出悠扬悦耳的笛声了。” 

      芹姬点了点头,又拿过骨笛吹练起来。坐在一旁的仓颉,闻到从芹姬身上散发出的一阵阵特有的令人着迷的体香。仓颉的青春之心开始加速跳动起来。望着比自己小两岁的芹姬,仓颉不由自主的伸手拈去芹姬头上的几根草屑,又向芹姬身旁靠了靠。黑虎却像一个卫士,蹲在不远,不时望望主人和芹姬,又竖着耳朵捕捉远处动静。 

      阵阵秋风吹过山林。仓颉看着认真吹练骨笛的芹姬,几次都想伸手拦腰抱住她,想要完成一个男人一生第一次的神圣壮举。可每当想到她是芹姬,是一个大部落酋长的爱女,于是,他还是强压住身子中那股原始野性的冲动。望着芹姬高耸的胸脯,仓颉悄悄吞咽了几次口水,为分散脑中不断撞击的念头,仓颉只好从皮囊中掏出小羊皮与骨片,又开始琢磨起来。 

      不知咋的,往日看着异常亲切熟悉的象形符号,今天老是模糊不清在仓颉眼前晃来荡去。那股勾人魂魄的体香和执拗的念头老是抓扯着他的神经。此刻,仓颉才真正第一次领受了异性鬼魅般的魔力。浑身燥热的躯体下,他的阳物却将麻裙顶了起来…… 过了一会儿,芹姬放下骨笛,侧身看着仓颉手中的小羊皮与骨片,说:“仓颉哥,我现在也开始喜欢你画的象形符号了。”这时,仓颉还沉浸在一股股冲动的大潮般的情绪里:“啥,你喜欢啥了……” 

      芹姬看了看语无伦次的仓颉,笑道:“仓颉哥,我现在喜欢你、你画的象形符号了。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终于清醒过来:“真的?你以前不是对这些符号没兴趣吗?” 

      芹姬调皮地说:“以前没兴趣不代表现在没兴趣呀,自从你教我学吹骨笛后,我就开始慢慢喜欢上象形字了。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有些高兴起来:“为啥?”芹姬:“你喜欢的,我也要喜欢。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有些得意起来:“我说哩,只要与我接触,受我影响的姑娘,没有不喜欢象形字的道理……” 

      芹姬看了看仓颉,往仓颉身旁靠了靠。芹姬发现了羊皮上的两个新象形字,便问仓颉:“仓颉哥,这又是两个啥字呀?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拿着炭枝,将“从”和“雨”字放大写在石上,然后指着“从”字问芹姬:“口歪,你看,这两个字像不像在肩并肩走路的人?” 

      芹姬十分认真地看着石上的“从”字,稍后,芹姬说:“仓颉哥,这单个的字叫‘人’字,这我知道,你给我讲过多次,我记得住。但这两个‘人’并在一起,是不是要婚配呀,这叫‘婚’字吧?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笑了起来:“芹姬啊,这是两个走路的人,又不是睡觉的人,怎么叫‘婚’字呢。这叫‘从’字,就是一个人跟随另一个人走的意思。”芹姬恍然大悟:“哦…… 一个人跟着另一个人走,就叫‘从’字,也就是说,我跟你走,就是跟从的意思。仓颉哥,我记住了,记住了。” 

      夕阳西下,晚霞给山林镀上一层绚丽的色彩。芹姬又指着石上的另一个字问仓颉:“口歪,仓颉哥,这星星点点往下落的东西是啥字?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笑道:“你猜猜,这是啥字。” 

      芹姬认真想了一阵,尔后,有些自信地笑了:“仓颉哥,我猜出来了,这是山果的意思。”仓颉:“为啥是山果的意思,而不是别的意思?”芹姬眨着黑黑的大眼睛,说:“仓颉哥,秋天到了,树上的核桃、山梨、柿子都要往下掉。这星星点点往下掉的不就是这些山果么……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一愣,思索片刻,对芹姬说:“你说得有一定道理,看来,你真是动了脑筋的。喏,没想到,你这思维方式还挺适合做我助手哩。”芹姬兴奋地抓住仓颉的手,说:“真的?仓颉哥!”说着,芹姬猛地在仓颉脸上吻了一下。刹时,一股热血直冲仓颉脑顶。芹姬一怔,两人的面颊顿时红得像深秋的柿子。仓颉刚想抱住芹姬柔韧的细腰,芹姬又指着石上的字问道:“仓颉哥,你说,这是啥字?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咽了咽喉头的口水,又竭力控制着自己,指着石上的字说:“我发明的这字叫‘雨’字。你想想,我们常在雨中采摘山果,在雨中骑马奔跑,在雨中狩猎和抓鱼…… 我对雨的感受和认识太深了。只要连落几天大雨,族人们就要挨饿,坑屋和土屋就要被大雨毁掉不少,河水就要猛涨,还要淹死动物和人。芹姬,你说是不是啊?” 

      芹姬忙点头:“喏,是的。仓颉哥,你说的比我想的多,想的周全些,这星星点点的就应该是‘雨’字。” 

      黄昏终于降临,陈仓大殿的大门外,祝槐不断张望,焦急的在门外走来走去。两持矛卫兵看着年轻的祝槐将军,连大气都不敢出。祝槐看着暮色渐起的远处,恶狠狠的吐出一句:“他娘的,他俩为啥现在还不回来!”妒火在心中燃烧的祝槐,立即牵过一匹枣红马,跃上马背,朝陈仓寨落外寻去。 

      石镰般的夜月升上树梢,林间,不时传来几声夜鸟的啼鸣。仓颉和芹姬仍并肩坐在大石上。仓颉左手慢慢伸向芹姬的细腰,搂着芹姬说:“芹姬啊,你刚才说的这星星点点的象形符号,有些像核桃、山梨和柿子,这是有道理的。你说的这些山果也启发了我。”芹姬笑道:“启发你什么呀,仓颉哥?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:“呔,这夏天,我终于把这‘雨’字发明出来,但你说的有关山果的象形字,我还没想出来。今后,我得好好想想才是,一定要将代表这些山果的象形字发明出来。” 

      芹姬:“仓颉哥,我相信你一定会发明出来的。”说完,芹姬把头靠在仓颉肩头。仓颉和芹姬便一同望着夜空的弯月。 

      此时,聪明的芹姬何尚不像仓颉那样,心中仿佛有数只小鹿撞击她的心扉。她明白,炎帝部落的首领们都知道她与祝槐青梅竹马的关系。虽说她的部落已开始提倡婚配,但大多数族人仍过着只知其母不知其父的性生活。在仓颉未出现之前,祝槐数次想与她发生性关系,均遭致她高傲而蛮横的拒绝。纵然如此,她仍一直将祝槐视为自己未来的男人。正是英气逼人的仓颉身上具有的聪明与智慧,加之令她着迷的骨笛声,她才开始慢慢移情,向仓颉燃起心中炽烈的爱的火焰。任性倔犟的她,彻底改变了主意:要与仓颉婚配。 

      一阵静默后,芹姬说:“仓颉哥,你吹骨笛吧,我最喜欢听你吹的骨笛声。”仓颉激动而紧紧地抓着芹姬的手,点了点头:“好,芹姬,为你,为这美好的月夜,我吹,我要好好吹奏一曲……”说着,仓颉拿过骨笛,吹奏起他自己创作的《月夜神鹿》来。灵动、悠扬、轻捷的笛音,向月夜弥散开去…… 芹姬听着听着,又将头靠在仓颉的肩头,痴迷而热切地望着仓颉。尔后,芹姬羊脂般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向仓颉的腰部滑去…… 

      仓颉放下骨笛,如电的目光灼刺着已有些昏然的芹姬。芹姬突然瘫软着紧紧抱住仓颉,动情地喊了声:“仓颉哥……” 双唇和双腿不断颤动的芹姬顿时彻底倒在仓颉宽阔的怀里。仓颉闭着双眼,将芹姬紧紧搂在怀中,嘴里不断喊着:“芹姬,芹姬……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与芹姬疯狂地拥吻起来,骨笛、小羊皮和骨片散落大石上。狂吻的仓颉和芹姬慢慢倒在大石上,这时,仓颉像一头发狂的雄狮,用手猛地扯下芹姬的皮裙,然后又拉开丝巾和鹿皮褂。 

      月光下,芹姬躺在光洁的大石上闭目呻吟、呼喊:“仓颉哥,仓颉哥……”仓颉这时才看清,芹姬修长而秀美的胴体是那样健美、洁净,隆起的双乳宛若六月成熟的山桃,野草莓般大小的乳头仿佛是朦胧月光下闪烁着生命之光的红宝石。那平整而光洁的腹部下,生长着一片浓密的犹如粟苗一般的幽草…… 突然,饿虎般饥渴的仓颉也扯下自己身上的麻裙和皮褂,猛地向芹姬扑去…… 

      很快,两个拥抱缠绕的躯体就向石下的草地滑去。芹姬仍在呻吟呼叫。此刻,仓颉的生命如狂泄的山洪,像奔腾的马群向芹姬冲去。月光下,黑虎看着自己勇猛战斗的主人,似乎也有些兴奋,低声欢叫了几声。草地上,仓颉脊背上的鹿角纹身,仿佛是一只不知倦意的雄鹿,在嘶鸣,在狂奔…… 

      编辑:中华仓颉文化网  杨嬅 http://www.zhcjwh.com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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