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炎黄蚩尤情仇记《仓颉密码》第八卷 血泪悲歌----作者黎正光
2008/7/10 17:45:48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  第八卷 血泪悲歌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    第一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好书者众矣,而仓颉独专者一也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 —— 《荀子&#8226解蔽》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饥则求食,饱则弃余,茹毛饮血,而衣皮革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 —— 《白虎通义》
 
      春日,午后的阳光,仿佛亮出伸展于天地间的无数双金色巨手,将飞驰的骑影拽得宛若一条轻盈的飘带,向西南方向的秦岭飞去。仓颉和巴英骑马跑了近一个时辰,回头看了看,并无追兵上来,仓颉这才放松马缰,吐了口长气。仓颉摸摸浑身已被汗湿透的马身,跃下马来,搂着白马崽的脖子,亲热地说:“多亏你啊,我的白马崽,没有你,我今天还不知啥下场……”
 
      巴英看看同白马说话的仓颉,又回头望望广阔的渭河平原,对仓颉说:“口歪,仓颉哥,我们去哪呀?”
仓颉:“喏,去一个神秘的地方,到时你自会清楚。”刚见面的巴英望着仓颉,不便再问。这时,黑虎累得趴在地上,伸着长长的红舌头,直喘粗气。仓颉和巴英让马歇息一阵后,又上马跑去。前面,明净的天空中,已能望见隐隐的巍峨山影。
 
      落日即将西沉。幽幽的山林旁,有两只红腹锦鸡正在悠然觅食。眼尖的巴英发现了长尾巴锦鸡,立即取下身后弓箭,然后迅速弯弓搭箭,向锦鸡射去。一只锦鸡中箭,另一只即刻惊叫着,扑腾腾向远处的灌木丛飞去。兴奋的黑虎立即跑上前,咬住还在挣扎的锦鸡。仓颉下马,从黑虎嘴里取过锦鸡,将箭拔出,然后将骨质箭头的箭递给巴英:“巴英啊,几年不见,你的箭术长进不小。”
 
      巴英笑道:“我的箭术,还不是你当初在白狼部落时教我的。从那以后,我就天天练习骑射之功,从未断过,连我阿爸和萨满也夸我哩。”仓颉点点头:“长久坚持,难能可贵,你有好的箭术也是自然的。”正说着,一只野兔又从林中蹿出。巴英即刻用手中还未插回箭袋的箭又向野兔射去。头部中箭的野兔连翻两个滚,伸了伸腿,便不再动弹。黑虎上前又将死兔衔了过来。 

      仓颉见状,仰头一阵哈哈大笑:“口歪口歪,巴英啊,你今天莫不是向我展示箭术么。”巴英也笑了:“仓颉哥,这不是偶然之举么,我哪敢在你面前展示这点功夫呀……”仓颉:“好!就冲你这大有长进的箭术,往后若再有机会,我一定同你回你们草原,去好好射它几只苍鹰来,那才叫过瘾哩……”巴英四处望望,说:“仓颉哥,今晚我们就在此过夜吧,反正食物也够了,咋样?”仓颉高兴地点点头:“喏喏。” 

      春夜很快就降临渭河平原,靠河的草地上,一堆篝火熊熊燃起。春夜的星空,显得幽远而冷寂,两匹已上了绊绳的马在不远处静静啃食夜草。黑虎蹲在仓颉身后不远,竖着直直的耳朵,机警注视四处。仓颉和巴英,坐在篝火旁,烧烤着猎获的野兔和山鸡。仓颉翻动手中野兔,问道:“巴英,当年我和石娃逃走后,你父亲和萨满说啥啦?”
 
      巴英:“当初算你俩运气好,逃掉了,要是被抓回来,恐怕我和萨满也保不住你和石娃。” 

  仓颉:“我知道,我们只能成功,抓回去就活不成。唉,你父亲也太霸道,非要我们留下三年,三年中真要是有别的部落来侵犯你们,我和石娃的生命依然有危险。所以,我们只能逃,逃是唯一的出路。”仓颉看看出神的巴英,又继续说,“那时,石娃比我还想跑。” 


      仓颉看着巴英,微笑道:“其实,我很喜欢草原,我们神鹿部落的先祖也在草原生活过。草原上有许多我喜欢的岩画,还有你和萨满……”巴英有些动情地问:“仓颉哥,你还知道有我啊?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叹道:“喏喏,咋不知道哩,今生今世,我也忘不了你。没有你,我和石娃恐怕活不到今天。”巴英满意地笑了笑,然后将先烤熟的山鸡递给仓颉,说:“仓颉哥,你先吃吧。”仓颉从腰间抽出铜刀,将山鸡割开,切下鸡头和鸡爪,丢给黑虎,然后递半只山鸡给巴英:“巴英,我们一块吃。”篝火依然燃着,仓颉和巴英将吃剩的骨渣扔给黑虎,黑虎又津津有味吃了起来。 

      小河流水的潺潺声,揉动着有些凉意的夜色。远处,不时响起几声夜鸟的啼鸣。巴英紧紧依偎在仓颉厚实的胸前,沉浸在幸福的喜悦中。仓颉轻抚巴英细细的发辫,低声问道:“巴英,我走了好几年,你为啥现在才来找我啊?”巴英轻轻抚摸着仓颉的下巴,说:“你和石娃刚逃走时,我就想来神鹿部落找你。可那时我还小,我阿爸派人成天盯着我。犬腾也带着他的猎鹰狠狠盯了我几次,我知道,那是想让猎鹰认着我的容貌,发现我远离部落后用叫声通告犬腾。我阿妈也哭着劝我多次。那阵,我天天跟我阿爸闹,要他把你还给我。最后,我阿妈哄着我说等我长大成人再去找你,萨满也劝我好久。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听后,叹道:“唉,我真想念萨满大师和你阿妈,他们可都是天下少有的好人。” 

      “其实,我离开部落时,也是在夜里偷跑的。” 巴英说。 

      “为啥要在夜里偷跑?” 仓颉问道。 

      巴英:“我怕被犬腾的猎鹰发现。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点点头:“哦,你跟我一样,也是夜里偷跑的……”说着,仓颉吻了吻巴英的额头。巴英趁机抱着仓颉的脖子,狠狠亲了几口。拥吻一阵后,仓颉见火势已弱,又忙给篝火添了几根树棒,然后用指头刮了刮巴英的鼻尖:“口歪,巴英,你这草原上的美人,我值得你这么费力寻找么?” 

      巴英笑道:“值得,咋不值得,我就喜欢你。”仓颉:“为啥喜欢我?”巴英:“不知道,喜欢就喜欢呗,还要问为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第八卷 血泪悲歌 第二章 

      仓颉突然想起什么,又问巴英:“巴英,羊蕉现在咋样了?”巴英:“我离开白狼部落时,羊蕉都有娃崽了。”仓颉叹道:“真想不到,羊蕉已做母亲了。”巴英想了想,又望望仓颉,鼓起勇气问道:“仓颉哥,你有娃崽么?”仓颉一愣,看了看怀中的巴英,语气有些不快:“我有啥娃崽,我还没婚配。” 

      巴英立即说:“谁说要婚配了才有娃崽。世上那么多没婚配的族人,不也都有娃崽吗?”巴英想了想,又说,“炎帝部落的人都知道你和芹姬好得形影不离,是这样吧?”仓颉一时语塞起来:“芹姬,芹姬她天天嚷着要跟我学吹骨笛,她,她又是炎帝的宝贝女儿,我要在炎帝部落呆下去,我,我咋能得罪她呢。所以,我们就…… 就常在一起。” 

      巴英:“都说芹姬漂亮,又是炎帝大酋长之女,难道,你不喜欢她?”说着,巴英从仓颉怀里坐起。黑虎趴在篝火旁,仍警惕地注视四周。仓颉看看认真起来的巴英,辨解道:“我和芹姬好是好,但也不像你讲的那样,我,我哪像有娃崽的人……” 

      巴英又问:“口歪,那你今天慌慌张张逃离炎帝部落是咋回事?我现在想弄明白真正的原因。”仓颉见巴英有些严肃起来,说:“今天是炎帝部落祭青苗的日子,我知道不准外族人参加,为发明象形字找点感觉,积累点经验,我就偷偷去了。结果,被炎帝部落的族人发现,他们要抓我祭天神,像你们白狼部落一样。无法,我冲撞了祭祀禁地,犯了他们族规,只能逃。” 

      “否则,被他们抓住,你就活不成?” 巴英忙问。 

      “口歪,你知道还问啥。” 仓颉说。 

      “那芹姬没同你在一起?她没保护你?” 巴英又问。 

      “她咋能保护我,这严格的部落族规,谁也保护不了我。” 

      巴英:“所以,你就让我跟着你,一路逃到这?”仓颉终于有了些笑意:“巴英,这不挺好么,你看,我们又在一起了。” 

      “又在一起了。仓颉哥,你知道么,我找你找得好苦哇。”说着,巴英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睛睛,“为走出草原,我被一头大狼整整跟踪了两天;在黄土塬上,我用箭射中一头扑向我的凶豹。好多次夜里,我都是爬上大树度过那些漫长夜晚的。就是在来炎帝部落的路上,有几个汉子还差点把我抢走……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听了巴英的一番诉说,心里有些震惊,这巴英的爱竟是如此执著。原以为,在草原短暂的生活和与巴英感情,只能永远成为未来的回忆,谁能想到,她竟冒着不怕被猛兽吃掉的危险,找到我的部落,然后又找到渭河平原,想到此,仓颉感到有些歉意:“巴英,我以后好好爱你,不让你受到委屈和伤害,来弥补我对你的歉意,好么?” 

      巴英:“仓颉哥,我不要你有啥歉意,明天,我们就回你们神鹿部落,对不?”仓颉看着巴英,摇摇头:“巴英,我不想回部落。” 

      巴英又说:“仓颉哥,你不想回神鹿部落,那跟我去大草原,我阿妈和萨满,还有羊蕉妹,都想着你哩。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又摇摇头:“我也不想去草原。” 

      “你这也不去,那也不去,你到底想去哪?” 巴英有些来气了。 

      仓颉看了看巴英,低声说:“口歪,巴英,我想去西陵部落。” 

      “西陵部落在哪?你为啥要去那?” 巴英有些诧异问道。仓颉:“西陵部落发明出丝绸,我想,这一定是个神奇的部落。我想去看看,长长见识,说不准对我发明象形字也有帮助。”仓颉停了停,看看巴英,又说,“听说,翻过这连绵起伏的秦岭,西陵部落就不远了。” 

      巴英听后,有些生气:“我不去西陵部落。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有些惊诧:“我们在一块,你为啥不去西陵部落?” 

      巴英有些急了:“翻过这高高的秦岭,那不是离神鹿部落和白狼部落越来越远了么?我不去!”面对如此倔犟固执的巴英,仓颉终于冷静下来。仓颉思考着如何才能说服巴英与他同行。没想到,此时的仓颉心里突然又冒出另一种想法:要是巴英坚决不去咋办?难道就此跟她回神鹿部落或白狼部落么?刚开始的追求咋办?难道自己只能像千千万万的族人一样,老死或病死在自己出生的部落…… 想到此,仓颉心里打了个寒颤。于是,他咬咬牙,很快就作出决定。 

      沉默一阵后,仓颉用树枝拨了拨篝火,低声说:“巴英,我今生要做的事就是收集、整理和发明象形字。万事才开头,我要游历天下部落,去完成心中的愿望。如果,如果你不愿意跟我去,我也不难为你。明天,明天我们就此分手吧。” 

      巴英失望而又气恼地看着仓颉,泪水慢慢流下。凉凉的夜风,宛若心绪萧索的拂尘,轻轻地抚慰巴英额前垂下的秀发,揉动巴英一颗有些冷意的心。火苗跳动,远处林中,不时传来两声凄厉的狼嚎。这时,听见狼嚎的黑虎立即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紧跑几步,然后,又不声不响竖着耳朵,捕捉任何可疑的动静…… 

      垂泪的巴英不时看看仓颉,又望望篝火。她对眼前这位英俊而执着的汉子似乎太陌生了:他已不是几年前来草原的他了,那时,他多理解她照顾她顺从她啊。他不仅教她射箭,还常常主动去追赶跑散的羊群,主动替她整理没穿好的皮袍,主动给她腰上系皮绳,主动采撷野花为她编织戴在头上的花环…… 他给她还讲了许多关于神鹿和姜缈祭司的故事,也讲了许多他自己猎狩和结绳记事的笑话。唉,咋眼前这个汉子就不像从前的仓颉呢?巴英想着想着又伤心起来。 

      ……黎明之后不久,天色就开始亮了。仓颉替巴英收拾好行囊,将马缰递给巴英,然后自己跃上马背,朝巴英挥挥手:“巴英,再见。我们后会有期!”说完,仓颉便打马向秦岭奔去。此时,黑虎犹豫不决。它没忘记几年前在草原的救命之恩,于是,它一会儿跑向仓颉,一会儿又跑向巴英。突然,黑虎大声朝天狂叫起来,声音显得悲伤和怪异。巴英看了看头也不回的仓颉,咬咬牙,也蓦地跃上马背,猛抽几鞭,朝仓颉追去。黑虎蹿跳着,欢快地紧随在巴英马后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第八卷 血泪悲歌 第三章 

      暮春时节,熬过寒冬的草茎又窜出长长草叶,呼吸着草原特有的混合有牛羊粪的气息。待潜藏地下的草根喝足春天的雨水后,生命的萌动显得更加恣肆、有力。白云漂移的天空,几只雄鹰展翅翱翔,脸有皱纹的乌额吉独自站在草坡,静静眺望远方。风,撩动她一头乱发,她嘴里不停念叨:“巴英,我的巴英,你在哪啊……”念着念着,泪水便顺着乌额吉黑红的脸庞流下…… 

      不远处,奶着娃崽的羊蕉慢慢向乌额吉走来。羊蕉走到乌额吉身旁,劝慰乌额吉:“阿妈,巴英姐一定没事的,您不要愁坏了身子。喏,说不准,哪天巴英姐和仓颉哥就回到我们草原……” 

      乌额吉抽泣着:“唉,要是那样就好喽。巴英毕竟是个姑娘,这天地间四处都是猛兽,我是替她担心啊……” 

      羊蕉:“阿妈,您放心吧,巴英姐的骑射功夫不错,那些猛兽伤不了她。”说话间,羊蕉怀中的孩子睁着大眼,望着乌额吉笑过不停。乌额吉用手抚摸着小娃崽的脸蛋,说:“羊蕉啊,巴英要是找到仓颉的话,今年,巴英也该做母亲了。” 

      羊蕉:“喏,可不是嘛……” 

      猎鹰在天空疾翔,搜寻着草原上的猎物。巴江与犬腾、犬格骑马在巡视部落的牛群与羊群。犬腾望着远处的毡房和几大群羊,高兴地对巴江说:“酋长,您说怪不怪,自从仓颉逃走的几年间,我们部落好像一切都顺利了,人也不生病了,牛羊还增添不少。” 

      犬格看了看有些高兴的巴江,也说:“酋长,您说这是仓颉给我们带来的转机,还是我们逼走仓颉的结果?” 

      巴江看看犬腾和犬格,指着羊群说:“口歪,你们没听萨满说吗,仓颉是天神派来的。现在我们白狼部落人畜兴旺,都是仓颉给我们带来的。” 

      犬腾想了想,突然问:“酋长,巴英去找仓颉都一年了,有消息么?”犬格也跟着问:“酋长,仓颉会跟巴英回到我们白狼部落吗?” 

      巴江想了想,说:“难说。唉,这都怪我当初疑心太重,老怕仓颉和石娃是其他部落派来的探子,结果几年过去,我们才彻底明白是冤枉了仓颉。” 

      犬腾:“酋长,这也不怪您,当初我们部落不是常遭灾祸吗,换了谁,也不得不防啊。” 

      巴江点点头:“那也是。”这时,巴江突然想起什么,向犬腾问道,“口歪,犬腾,萨满呢?” 

      犬腾望着远处长有少许沙棘的石山,说:“酋长,萨满常去崖壁凿刻岩画,该不会是在石山上吧……”巴江将手一挥:“走,我们去看看。”说完,巴江三人打马向石山奔去。崖壁前,银发飘飘的萨满,正用石斧敲击手中有棱角的铁矿石,在崖壁上凿刻人的头像。离头像不远,有用赭红色矿物粉写就的几个牛头般大小的“火”、“山”、“人”、“羊”象形字。 

      巴江三人下马走到崖壁前,静静望着凿刻岩画的萨满。过了一阵,犬腾向萨满问道:“口歪,萨满巫师,您这是凿刻谁的头像啊?” 

      萨满大声说:“犬腾啊,你猜猜。” 

      巴江却笑了起来:“萨满啊,这还用猜么,你凿刻的是仓颉的头像。” 

      萨满手捋银须,笑道:“酋长,在我们白狼部落,知我者唯有你哪。”犬格也笑了,说:“萨满巫师,谁不知自仓颉那年逃走后,您就一直挂念着他。您经常在我们面前说他的聪明和仁义。口歪,您不是将仓颉发明的象形字画在崖壁上了吗,为啥还要凿刻他的头像?” 

      萨满凝望远处,叹道:“唉,我今生恐怕再也见不到仓颉喽,凿刻个头像以示纪念吧。”犬腾:“萨满巫师,巴英不是去寻找仓颉了么,说不准,过几天他又和巴英一同回到我们白狼部落哩。”听到此,萨满顿时高兴起来:“喏喏,仓颉要是回到我们白狼部落当然最好喽。你们知道不,仓颉可是一块作萨满的料啊。” 

      巴江看着萨满,也笑了:“萨满啊,难怪你一直舍不得仓颉,原来是遗憾你的继承人跑啦……”说着,巴江几人大笑起来。天空,突然一声鹰啸响起,猎鹰直扑而下,又抓起一只草丛中的野兔,飞上空中…… 

      山林中,初夏的阳光宛若千万支金箭,射进莽莽苍苍而又有些阴森的原始森林。仓颉与巴英循着人迹罕至的小道,在秦岭中慢慢穿行,向西陵部落寻去。有了巴英同行,又是初夏时节的大好时光,所以,仓颉一点也不急,在原始森林中,磨磨蹭蹭,走走停停,哪里景致好就多歇息几日,多想一些象形字的事,多与巴英交合几次…… 他要好好享受与巴英在一起无忧无虑的日子。这段时间,是仓颉记事以来最最惬意的时光。由于巴英已决心跟随仓颉去西陵部落,仓颉又答应在西陵部落呆一段时间后与巴英重返大草原,所以,巴英的心情格外舒畅。 

      秦岭山中,由于没有真正意义的山道,只有灌木和草丛掩着的小径,为避免掉落悬岩的危险,仓颉和巴英在翻越秦岭时,大多时间都是牵马前行。懂事的黑虎总是跑在前面探路,要是遇上毒蛇或大兽,黑虎总是大叫提醒主人。行走的仓颉发现了挂在树枝上的红樱桃,仓颉跑到樱桃树下,大声叫着:“巴英,快来呀,这里有樱桃。” 

      巴英丢下马缰,连蹦带跳跑到樱桃树下。仓颉立即蹿上树,将摘下的樱桃丢给巴英。巴英在树下欢叫,用羊皮褂兜着红红的樱桃:“喏喏,仓颉哥,我在草原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樱桃,这秦岭山中的林木这样多,要是到了秋天,不知该有多少我没见过的山果啊……” 

      仓颉笑道:“所以你跟我去西陵部落没错,翻过秦岭还不知山那边有啥美景和好吃的。”说完,仓颉溜下樱桃树。巴英将采摘的樱桃倒在草地上,然后,仓颉和巴英便愉快地吃起樱桃来。不一会儿,仓颉和巴英的嘴角都染上红红的印迹。此时,远处大树后,闪过两个人影……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第八卷 血泪悲歌 第四章 

      两个头拴皮绳蓬头垢面皮褂破烂的山民,躲在大树后将头凑在一块,缺牙汉子低声对身旁的歪脸汉子说:“兄弟,我们女人难产死了,我看这个女人还行,估计生几个娃崽没啥问题。”歪脸汉子又望望仓颉和巴英,低声说:“哥,我看那汉子也不是等闲之辈,身边又有大犬,这样吧,我们先跟着他们,有机会再抢走那女人。”缺牙汉子:“喏,你说得对,我们最好不跟那汉子交手,你没看见吗,他腰里还有闪亮的铜刀,我们只有石斧,万一打不过他,我们不是自寻死路么。”歪脸汉子听后,又点点头,稍后,两人又朝密林闪去。树上,一群山猴吱吱叫着,在枝桠间荡来跳去。 

      仓颉和巴英吃过樱桃后,又牵马向前走去。天空,阴云翻滚,雷声隐隐传来。这时,骤起的大风摇动着高大的林木,低沉的虎啸不时传来,一些小兽和飞禽在林中奔逃惊叫。转眼间,大雨倾盆而至,整个山林笼罩在狂风暴雨中。 

      仓颉和巴英寻了一棵浓密的大树避雨。浑身透湿的黑虎,紧挨在仓颉身旁。一声炸雷响过,巴英立即躲进仓颉怀里。天,渐渐黑了下来。闪电,不时划破夜空。大雨依然下着,仓颉和巴英的皮褂有些湿了,两匹被拴在树身上的马,也静静站立在雨中。 

      抱着巴英的仓颉又嗅到巴英身上迷人的气息,一股隐隐的冲动又从仓颉心底升起。于是,仓颉的阳物又慢慢挺了起来。不知咋的,只要仓颉挨着巴英,仓颉就容易产生奇异的感觉,甚至比跟芹姬在一起还要强烈。仓颉有些纳闷又兴奋。被仓颉紧紧抱着的巴英,分明已感到仓颉那蠢蠢欲动的玩意儿。巴英自然想到这段与仓颉尽情交合的日子,身心是那样愉悦和畅快。她爱仓颉,而且爱得刻苦铭心,无论是草地还是林中,只要仓颉想要,她都非常情愿的将身子给仓颉,甚至生命。她竭尽所能的满足仓颉,让仓颉高兴。同时,也满足自已二十年来的渴望与需求。单从这点讲,巴英比芹姬要顺从仓颉许多。而且,有一点令巴英不解的是,仓颉极愿听见自己在交合高潮中刺耳的呻吟和呼叫声。 

      隆隆雷声中,大雨开始弱了下来。想着想着的巴英,便将自己的手向仓颉挺着的玩意儿摸去,然后紧紧抓在自己不大的手中。划过夜空的闪电,映照着巴英已开始泛红的面颊。仓颉紧紧抱着巴英,望望仍在下着小雨的夜空,说:“你想要啦?”巴英点点头:“喏。”这时,仓颉有些无奈地说:“呔,没下雨就好了,这四处都是湿淋淋的。” 

      巴英看看仓颉,突然笑了:“口歪,照你这么说,那些在风雨中的牛羊,难道就不干这事啦?”说完,巴英提起皮裙,然后抱着大树,对着仓颉翘起了屁股。仓颉看了看巴英羊皮般洁白的屁股,然后拍了拍,将挺着的粗大阳物插了进去。雷雨之夜的山林中,很快响起巴英愉快的呻吟声和呼叫声…… 

      风雨依然,闪电照旧。山林被隆隆的雷声摇动成飘游的绿岛,划向夜的深处。当仓颉和巴英停止他们沿袭生命最古老最愉快的运动后,时辰的呓语已坠在子夜的松针上。一滴一滴的水珠,在幽寂、空灵的山林之夜,敲击着黑虎眼中的万般诧异:自己的主人竟是令它震惊和嫉羡的家伙。那持久而绵长的磨擦,那无数次的振动与歌唱,那额头与臂膀飞溅的汗珠…… 竟与它的呼吸和山林的脉动如此契合。黑虎再一次为主人强健的生命力与性力感到自豪。此刻,远处的飞瀑声在黑虎有些恍忽的感觉中,仿佛也变成了主人仍在喷薄的激情。 

      夜雨开始减弱。巴英瘫软坐下,靠在树身。仓颉用手试了试飘在夜中的小雨,脱下皮褂披在巴英身上。巴英带着满足的疲惫,很快进入梦乡。赤裸上身的仓颉,望了望四处漆黑的山林,用手摸摸黑虎的头,低声说:“黑虎,你今夜可是长了不少见识,往后,你也得给我像个男人样。”黑虎用嘴磨蹭了几下仓颉的手,轻轻呜呜了几声,仿佛在向主人应着什么。仓颉看了看静静站立的两匹马,然后走回大树旁,坐在巴英身边,搂住了梦中的巴英。没想到,仓颉终于熬不住下半夜的困倦,慢慢合上双眼…… 

      纵然是初夏,但原始森林蓊郁的林木,却让雨后的山林,又添了些凉意。黎明前的黑暗,又给山林的凉意注入一种冷寂。巴英躺在仓颉温暖的怀中,直到被林中山鸡的啼鸣叫醒。 

      东方渐渐发白。微凉的山风拂过,松叶上,仍滴落着晶莹的水珠。巴英睁开双眼,掀开身上的皮褂,伸了伸懒腰便站起。仓颉仍闭目酣睡大树下,脸颊有些泛红的仓颉不时咳嗽起来。巴英有点吃惊,用手摸了摸仓颉发烫的额头,大吃一惊:“喏喏,这家伙,怎么能光着身子在山林过夜。”说着,巴英将皮褂盖在仓颉身上。 

      巴英蹲在仓颉身旁,见仓颉不断咳嗽,有些着急起来。这时,仓颉却慢慢睁开眼,巴英看了看仓颉,柔声说:“仓颉哥,你病了,知道吗?”仓颉点点头,又咳嗽起来。巴英用手翻了翻仓颉身边的皮囊,又摸摸自己怀里,然后望望站在远处的两匹马,对仓颉说:“仓颉哥,昨晚我们就没吃上食物,你大概饿坏了,现在,我去找点山果或打点小兽来,填填肚子,咋样?”仓颉点点头,有气无力地:“去吧,巴英,小心些,要提防林中猛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第八卷 血泪悲歌 第五章 

      巴英:“我就在附近,不会走远。仓颉哥,说不准,你吃了食物后,病就会慢慢好起来。”说完,巴英又理了理盖在仓颉身上的皮褂,抓起弓箭,转身朝林中走去。巴英清楚,仓颉生病完全是因为将他的皮褂盖在她身上的缘故。巴英从心底非常感激她的仓颉哥。 

      “巴英,你把黑虎带上。” 仓颉叮嘱道。 

      巴英回头说:“不用,我很快就回来。你病了,黑虎在你身旁,我放心些。”说完,巴英很快消逝在林中。 

      仓颉躺在大树下,昏沉沉又睡了过去。这时,黑虎走过来,趴在主人身旁,陪伴自己的主人。或许,黑虎正纳闷,昨夜还如猛虎般交合的主人,此时为何要闭目发烧睡在这大树下呢,按往日习惯,现在不是该上路了么。主人病了我咋没病?这么好的主人,我应替他生病才对…… 想到此,黑虎有些伤心起来,在泪水打湿眼眶时,黑虎又低声呜咽两声。 

      天已放晴,啄木鸟敲击树杆的声音在此时听来,是那样清晰。林中的巴英发现一只山鸡,猫着腰迅速搭箭朝山鸡射去。受伤的山鸡惊叫着,朝林间飞去。巴英从草丛跃起,拔腿便追。此时,两个蓬头垢面的汉子相互点点头,顶着蓑衣向巴英跟了过去。 

      受伤的山鸡在岩边的草丛挣扎。寻找的巴英终于发现了山鸡,立即向山鸡扑过去。这时,两个汉子猛地跃起,将巴英扑翻在地。巴英刚要喊叫,缺牙汉子往巴英嘴中塞进一把青草,歪脸汉子立即用葛藤捆起巴英。巴英睁着惊恐的大眼注视着两位令她失魂丧魄的汉子。巴英欲叫无声。气极的巴英用头向缺牙汉子撞去,想夺路逃走。被顶翻在地的汉子忙爬起狠狠踹了巴英几脚。巴英挣扎着,嘴里发出呜呜声。两汉子不容分说,扛起巴英就跑,挣扎的巴英却掉落一只毡靴在岩边的草丛。很快,原始森林又恢复寂静。几只松鼠,摇着长长的大尾巴,睁眼看着巴英消失在林中。 

      太阳已爬上树顶。蜷缩在大树下的仓颉,紧闭双目说着胡话。两匹马仍静静在远处啃吃着草。黑虎在仓颉身旁,转来转去,不时向昏迷的主人叫几声,偶尔还用前腿去刨刨主人的手臂。不一会儿,仓颉又闭目仰躺在地。两颊赤红的他,不时用双手胡乱抓着胸前的皮褂,说着胡话:“巴英,巴英你…… 你去叫芹姬,我要喝…… 喝你们的水……水……”见此状,黑虎急得围住仓颉团团直转,转着转着,无奈的黑虎冲天狂叫几声。没想到,黑虎洪亮的叫声却引来山谷中一阵低沉的虎啸。 

      几只山猴坐在不远处的大树上,看着睡在树下的仓颉。它们在吱吱叫着,一只大公猴不断指着仓颉身旁的皮囊,好似在对两只黄毛猴交待着什么。站立的黑虎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一个落在草丛的山果,黑虎跑过去衔起青色山果向仓颉跑来,然后将山果放在仓颉胸前。昏迷中的仓颉下意识的抓起山果,便往嘴里送去,然后大口嚼吃起来。 

      这时,两只黄毛猴已下树,向仓颉的皮囊跑来。黑虎发现了山猴,咆哮的黑虎立即向山猴冲去。两只山猴见凶猛高大的黑虎扑来,惊叫着,转身又朝大树蹿去。此时,仓颉慢慢睁开双眼。仓颉向四处望了望,然后大声呼叫起来:“巴英,巴英……”呼喊声久久在山林回荡。有些惊慌的仓颉试着想站起,刚摇摇晃晃站起的仓颉,两眼一黑,又跌倒在地。 

      许久,仓颉又被山风吹醒。睡在地上的仓颉望了望西去的太阳,看着林中,感觉有些不对劲,于是又呼叫起来:“巴英,巴英你在哪儿……”流着泪水的仓颉,艰难地向林中爬去。黑虎围着仓颉,奔前蹿后,不知如何是好。发着烧又饥肠辘辘的仓颉,在林中爬一阵,然后又喘气歇息一阵。强烈的不祥预感已窜上仓颉脑中。仓颉用有些沙哑的嗓子仍在哭喊着巴英。扑在地上的仓颉,双手捶打草地:“巴英,巴英你在哪儿……” 

      哭过一阵后,泪眼迷蒙的仓颉突然发现前面一株不高的植物,仓颉惊喜地向植物爬去:“生姜,这是生姜。”仓颉爬到植物前,拔出腰间铜刀,撬出生姜。仓颉抓住生姜在草上擦了擦,就用牙咬吃起来。仓颉皱着眉头,慢慢将生姜吞咽下肚。这时,黑虎却扑住一只硕大山鼠。 

      山鼠在黑虎的嘴中惊叫着,黑虎咬着山鼠狠狠在地上摔了几下,然后把山鼠放在仓颉面前。仓颉一把抓住山鼠,用铜刀将山鼠的皮剥开,然后切着山鼠肉,往嘴里送去。不一会儿,仓颉便将整只山鼠吞嚼下肚。鲜血,糊满了仓颉的嘴唇和脸庞。 

      飞泉,像一把银光闪闪的长剑,插在暮色的默祷里。一弯夜月,又升起在黛蓝的夜空。山风拂过,林中偶尔传来几声夜鸟的啼鸣。仓颉抱着黑虎,又静静昏睡过去……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第八卷 血泪悲歌 第六章 

      天风吹过,此起彼伏的蝉鸣,仿佛是一浪紧似一浪的炽热梦想,扑向台地上的坑屋与草屋,扑向滚滚洛河与葱郁的凤凰岭。天穹,湛蓝得让人心醉,醉成黄土塬上最苍朴的愿望。长发飘飘肩披鹿皮坎肩,胸系白色丝巾腰拴麻裙的芹姬,骑着一匹高大的黑骏马,风尘仆仆奔到神鹿部落的台地旁。老柏树下歇息的族人发现了气质不凡的芹姬,都睁眼望着,却没人敢上前搭理芹姬。 

      芹姬望望台地上的议事厅和围拥议事厅而建的坑屋与草屋,大声喊道:“口歪,有人吗?这有人吗?” 

      黄娘忙从议事厅跑出,看了看芹姬,便问:“姑娘,你找谁呀?” 

      芹姬在黑骏马上高傲地问:“大娘,这是神鹿部落么?” 

      “是呀,这是神鹿部落。姑娘,你找谁?” 黄娘又问。
  
      酋长,我找仓颉。”
  
      芹姬,说:“哦,姑娘,你是炎帝部落的客人,天热,快进屋坐。”说着,黄娘向芹姬走去,接过芹姬递过的马缰,悄悄打量着已有明显身孕的芹姬。姜缈忙迎上,将芹姬引入议事厅,然后递上一碗泉水,说:“姑娘,你歇歇吧,大老远来我神鹿部落,就为找仓颉?”黄娘忙向芹姬介绍:“姑娘,这是我们部落的姜缈祭司,还有啥事也可对他讲。” 

      芹姬喝过水后,向姜缈说:“祭司,你们酋长呢?我认识你们酋长。几年前,他来过我们部落。”黄娘又向芹姬递上两个红红的山果,说:“姑娘,歇歇吧,我们酋长进山狩猎去了,不知啥时回来。”此时,黄娘的直觉告诉自己,这仓颉才走一年多点,从草原寻来的巴英春天刚去炎帝部落寻仓颉,这夏天才来不久,咋又来个有身孕的姑娘找仓颉…… 

      待黄娘正看着芹姬发呆时,姜缈忙说:“姑娘,你们炎帝部落虽是大部落,却对我们非常关照。我们酋长几年前是去过你们部落,你父亲还送了许多粮食种子和药草给我们。嗯,姑娘,去年春,仓颉上你们部落带去的珍贵兽皮收到了么?”姜缈还不敢断定眼前的芹姬就是炎帝之女,他想试着摸摸她的底细。 

      芹姬笑道:“收到了收到了,我还记得是两张虎皮两张豹皮和三张银狐皮哩。真谢谢您们了。”芹姬想了想,又说,“祭司,仓颉呢?我见不见您们神鹿氏关系不大,但我要见仓颉。”说完,芹姬就啃吃起山果来。 

      姜缈已非常清楚,眼前这位芹姬还真是炎帝大酋长的女儿,看来还得认真对待才行。于是,姜缈微笑着对芹姬说:“喏,芹姬姑娘,仓颉已离开部落一年多了,他还未回部落,你找他有啥事?” 

      芹姬异常吃惊,忙站了起来:“啥,仓颉没回来?” 

      黄娘点了点头:“芹姬姑娘,仓颉真的没回部落。”姜缈对芹姬介绍道:“这位就是仓颉的母亲,叫黄娘。” 

      芹姬看了看黄娘,问道:“您,就是仓颉的母亲?”黄娘又点了点头。芹姬有些呆了,喃喃自语起来:“仓颉咋没回部落,他去哪啦……”此时,神鹿氏和石娃用木棒抬着一头死野猪走进议事厅,桑芸和枣花跟在后面。姜缈忙给神鹿氏介绍芹姬:“酋长,这位姑娘是炎帝之女,叫芹姬。” 

      神鹿氏仔细看了看芹姬有些高傲的神情,又看看芹姬脖子上的玉珠项链,笑了起来:“口歪口歪,还真是芹姬姑娘,几年不见,你都长成漂亮的大姑娘了。” 

      芹姬有些不悦,说:“神鹿酋长,我骑了几天马,累得腰酸背疼,结果,仓颉却没回来?” 

      “怎么,你找仓颉?” 神鹿氏有些诧异。 

      “不找仓颉,我大老远跑来干啥。” 芹姬又说。 

      神鹿氏:“仓颉去年春天不是去你们部落了吗?” 

      芹姬看了看众人,低声说:“仓颉是在我们部落住了近一年,可前不久,他就跑了,哦,不,他就走了。我以为仓颉回自己部落了,所以,就赶来找他。”此时,黄娘又注意起芹姬有些微微凸起的肚子来。桑芸看了看芹姬,问道:“芹姬姑娘,前不久,有位白狼部落的巴英姑娘,来你们部落找仓颉,你可见到那位巴英姑娘?” 

      芹姬更加惊诧:“谁是巴英啊?我没见过她。” 

      桑芸顿时来劲了:“喏,这就怪了,这刚走一个找仓颉的,咋又来一个也是找仓颉的,这仓颉到底在外有多少女人啊……”芹姬看了看桑芸,有些不满:“仓颉哪有多少女人呀,我才是仓颉的女人。”这时,芹姬指着自己的肚子,又对众人说,“你们看,我肚子里的娃崽就是仓颉的,他对我说过,这世上,他没有第二个女人。” 

      石娃想了想,忙对芹姬说:“确实仓颉只有你一个女人,巴英是仓颉走后才来我们神鹿部落的。当然,仓颉根本就不知道巴英会来。当年仓颉认识巴英时,巴英还在草原的白狼部落,那时,巴英还小,所以,根本谈不上什么女人不女人的问题。”芹姬有些自信起来:“口歪,我说是吧,仓颉对我发过誓,他只爱我,根本不可能还爱其他女人。”
  
      你们部落和我们部落也算是友邻部落,我们全体族人也非常敬重你父亲。当今天下,有些部落已开始结盟,我们两部落虽还未结盟,但你既然来到我部落,不管仓颉在不在,我们都应好好接待你。” 

      黄娘也忙说:“酋长,你看这芹姬姑娘肚子里还装着我儿的娃崽。无论咋样,芹姬也该在我部落好好歇息歇息,等生了娃崽再说。” 

      芹姬看看黄娘,笑道:“今生我们有缘,不久,您就要做这肚子里娃崽的奶奶了。” 

      神鹿氏高兴地对黄娘说:“这样吧,芹姬就住你坑屋,食物由部落供给,你和仓碗要好好照顾芹姬姑娘,往后,我对炎帝大酋长,也好有个交待。”神鹿氏话音刚落,黄娘拉着芹姬的手,说:“走,上我坑屋去。”芹姬捂着自己的肚子,忙叫了声:“我的娘耶,您慢点呀。” 众人看着走出议事厅的黄娘和芹姬,都笑了起来。 

      秦岭山林中,第二天上午,仓颉在大树下慢慢醒来。仓颉揉了揉双眼,从地上站起:“妈的族,一场大雨,居然把我放翻在秦岭山林。口歪口歪,生姜不错,吃了果然见效。”黑虎高兴地望着主人,不断摇尾巴。仓颉捡起地上的皮囊,抖了抖,又背在身上。仓颉环顾一阵四周,突然又用沙哑的嗓子喊道:“巴英,巴英,你在哪……”踉踉跄跄的仓颉,又向林中找去……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第八卷 血泪悲歌 第七章 


      仓颉在林中穿行呼喊,黑虎不时跑前蹿后,偶尔也大叫几声。林中,不时惊起几只山鸡和飞鸟。金灿灿的夕阳照着林中的山岩,也照着山岩旁草丛中的灰色毡靴。仓颉找寻着,翻过一座小坡,眼尖的黑虎发现了毡靴,立即跑过去。黑虎嗅嗅毡靴扭头大叫起来,仓颉终于看见巴英的毡靴。仓颉猛扑上去,抱着毡靴大哭:“巴英啊,是我害了你呀……”哭了一阵的仓颉,又站起向山岩下望去,只见山谷中白云卷涌,深不见底。仓颉又哭了起来:“巴英啊,你为给我找寻食物,咋掉进山谷了哇……” 

      夜风,鼓动着生命的勇气,用千万只纤手,将林涛掀动。起伏的林涛好似大海的浪波,摇动着夜空的繁星,摇动着山巅上的弦月。仓颉闷闷不乐坐在篝火旁,怀里抱着巴英的毡靴。仓颉望着毡靴,眼泪又情不自禁掉落下来。黑虎蹲在仓颉身旁,不时呜咽几声。稍后,仓颉从身后的皮囊掏出一块骨片,用铜刀在上面刻了个梳着发辫的女人头像,又在头像下刻了一只毡靴。刻完后,眼泪又从仓颉眼中涌出…… 

      旭日又升起在东方,山林恢复了白日的生机。大树下,仓颉用铜刀在草地刨了一个小坑。仓颉吻了吻手上的毡靴,然后将毡靴埋进坑中。不一会儿,仓颉就给毡靴垒了个小坟。仓颉看看小坟,又去寻了一块小石板放在坟前。仓颉在石板上放了几个红红的山果和一只死山鸡。尔后,仓颉跪在坟前,又伤心哭道:“巴英啊,我仓颉对不住你啊,今生若有机会,我一定去白狼部落请罪,在草原的石山上为你凿刻一个石像……” 

      高高的延绵起伏的秦岭,就像古老的迷魂阵,牵马行走的仓颉不知迷过多少次路,枉爬了多少座山。有时转了数日,又转回原来出发的地方。纵然如此,仓颉用太阳判断方位,仍向西南前行,翻越着似乎总翻不完的山峦。不知何夜,巴英的马为寻找主人,竟不知去向。仓颉身上的皮褂已破烂,但颈上的狼牙项链却完好无损。仓颉刚穿过一大片垂挂着游丝般青须的森林,这时,一群山猴向仓颉追来。仓颉牵着白马崽望了望在树枝上跳跃的山猴,对这见惯不经的猴群,仓颉并没在意。没想到,追着追着的猴群却用手中山果,松果和小石子向仓颉打来。 

      面对猴群恶作剧的突然袭击,仓颉顿时火了:“妈的族,你们居然欺负到大爷头上了,口歪口歪,这不是找死么!”说着,仓颉便捡起地上的石头向树上的猴群打去。群猴见状,更来了劲,大呼小叫起来,更起劲地与仓颉对干。于是,林中即刻展开一阵人猴大战。黑虎却在草丛中无奈地朝猴群狂叫。山猴越来越多,仓颉身上头上不知挨了多少山果和松果。好在山猴使用的石子不大,否则仓颉早就被打得趴下了。仓颉见敌不过群猴,于是,跃上马背,夺路而逃。群猴见仓颉逃跑,有的追赶,有的乐得在树上欢叫起来。 

      此时,林中突然传出一声低沉的虎啸。群猴惊叫着,转眼间就没了踪影。白马崽扬起前蹄,发出一声惊恐的嘶鸣。黑虎对着虎啸的方向叫了几声,忙跑到仓颉身旁,夹起尾巴注视着远处。仓颉回过神来,用脚猛击马肚,箭一般向前奔去。这时,一只斑斓猛虎蹿了过来,张着血盆大口,朝仓颉逃去的方向又吼了一声,然后,才慢慢朝林中走去。 

      山崖下,一条清澈的山溪,在林中蜿蜒流淌。仓颉拿着树叉,寻着水中的游鱼。黑虎也在溪中跳来蹦去,戏着水。仓颉终于叉到一条稍大的鱼,于是,仓颉坐在溪边的石上歇息。仓颉望着手中仍在挣扎的鱼,仔细观赏起来。山溪里没有大鱼,顶多只有稍比巴掌大一点的鱼,仓颉手中的鱼在张嘴急促呼吸,两腮不断张合。久久凝思手中鱼儿的仓颉,突然大叫:“口歪口歪,妈的族,这不就有了‘鱼’字么。”说完,仓颉掏出皮囊中的小羊皮,用炭枝描画起来。 

      不一会儿,小羊皮上出现有着长尾巴的“鱼”字形象,仓颉放下羊皮,抓着已死的鱼在水中旋转一圈,说:“喏,今天没枉过一天,收获大大的。”说着,仓颉切下鱼头,扔给黑虎,然后用铜刀刮了刮鱼鳞,剔着鱼肉吃起来。 

      落日,已坠下西边山峰。仓颉闭目坐在大树下休息。自巴英不在后,仓颉已养成黄昏小睡一阵的习惯,这样,他独自一人在夜里守着篝火或爬上大树睡觉精神要好些。黑虎永远不知疲倦地守卫着自己的主人。 

      待仓颉正在梦中神游,突然砰地一声将他惊醒。原来是黑虎追撵的一只黄灰色野兔,狂逃时一头撞上仓颉背靠的大树,顿时晕了过去。仓颉提起野兔,异常高兴:“口歪 口歪,老天给我送来食物, 我仓颉福份不小哩。”仓颉将晕死过去的野兔放在腿上玩了起来。过了一阵,仓颉从皮囊中又掏出小羊皮和炭枝,认真描画野兔的形象来。渐渐地,一个象形“兔”字就清晰起来。仓颉高兴站起,抖着小羊皮:“嘿,这不又有个‘兔’字了么。” 

      这时,撞晕的野兔慢慢醒来。它睁开发红的眼睛看了看,突然腾地一下跃起朝林中蹿去。当仓颉回过神来时,野兔已跑得没了踪影。仓颉气得一拳砸在树身上:“妈的族,到嘴的美味都飞喽。” 

      秋天到了,天空不时传来阵阵雁声。洛河渐渐沉寂下来,凤凰岭的秋草开始枯黄。此时,已逐渐成熟的核桃、山梨、柿子…… 已高挂枝头;枫树却张开双臂,向坑屋与草屋进进出出的人们,献上火一般吟唱。台地上,两棵老柏树下不远的坑屋前,黄娘急切地对仓碗吩咐:“碗儿,快去叫石娃娘和桑芸来,芹姬要生了。”说着,坑屋内传来芹姬的呻吟声和叫喊声。仓碗望望屋内,拔腿向台地的另一处跑去。黄娘又催促:“碗儿,快点啊。” 

      坑屋内,芹姬躺在用木棒捆扎的简易木床上,床上铺有一些干草和几张兽皮。不断呻吟和叫喊的芹姬,额头沁出豆大汗珠。坑屋中的火塘,燃着微微塘火,陶盆中煮有一些食物。这时,石娃娘和桑芸匆匆跑进坑屋,仓碗却将一串红枣挂在坑屋前。芹姬看看红枣,喘着气问黄娘:“娘,挂红枣是、是啥意思?” 

      黄娘替芹姬擦着额上的汗珠,说:“芹姬,这是保佑你多子多福的意思,也是祝你平安生娃崽的心愿。我想,你一定会顺利生出娃崽的。”芹姬点点头:“娘,谢谢您们……”说着,芹姬又疼得大声喊叫起来。 

      石娃娘低头看了看芹姬身下,对仓碗说:“快烧炽石,用水气熏芹姬下身,这样可以催生。”仓碗忙应道:“好的。”说着,仓碗钻出坑屋,从台地上抱进几个鹅卵石,放进火塘。桑芸忙端过一个盛水的陶盆放在芹姬身下。不一会儿,仓碗夹出烧红的卵石放进陶盆,陶盆顿时升腾起一股浓浓的水雾。黄娘立即抓起有些锋利的骨匕,守在芹姬身旁准备割婴儿的脐带。 

      这时,石娃在屋外大声问:“仓碗,芹姬生了么?” 

      仓碗:“石娃,你慌啥,你想看我哥的娃崽吗?” 

      石娃:“是啊,我是想看仓颉的娃崽。明年,你也得给我生一个娃崽才好。”正说着,坑屋外的石娃便听见婴儿的啼哭声。石娃又忙问:“仓碗,芹姬生的是女儿还是儿子?”仓碗兴奋地:“石娃哥,当然是女的,这下你高兴啦?” 

      石娃真的高兴起来,说:“当然高兴啦,女人才是部落的根嘛。儿女们不是大都只知母亲不知父亲吗。生女儿最好,以后她又可以做母亲。”说完,石娃摇晃着脑袋,美滋滋地离开了坑屋。 

      坑屋内,塘火仍燃着。黄娘抱过用羊羔皮裹着的婴儿,高兴地对石娃娘和桑芸说:“你们看,这娃崽还真像我儿哩。”桑芸笑道:“黄娘,你真是好福气,现在就当奶奶了,仓颉以后回来见了他女儿,不知会乐成啥样。”仓碗听后,忙问黄娘:“娘,给这娃崽取个啥名好呀?” 

      芹姬躺在床上,笑着对黄娘说:“娘,还是等仓颉回来再取名吧,仓颉有本事,他取的名能辟邪。”黄娘点点头:“好,等我儿回来再取名。”这时,桑芸忙给陶碗中放着蜂蜜,然后石娃娘递给芹姬一陶碗煮熟的山鸡蛋,芹姬接过陶碗便狼吞虎咽吃了起来。 

      秋夜的山洞,仍不时从洞外窜进阵阵凉意。裹着山羊皮的仓颉,坐在篝火旁,烧烤着食物。火光,映照着仓颉清瘦的脸庞。仓颉用手撕下一块肉骨递给黑虎,自己也慢慢啃吃起来。吃完食物的仓颉,从皮囊中掏出骨片,仔细端详着骨片上的头像和毡靴。尔后,仓颉又掏出一根细骨,在地上描画。 

      篝火静静燃着。无声的时光随闪动的火苗逝去。黑虎慢慢朝洞口走去,黑虎甩了甩头便卧在洞口,警惕注视着洞外。仓颉靠着洞壁,又从皮囊中掏出骨笛,试了试音,就吹了起来。顿时,凄凉、徐缓的骨笛声回响在幽寂的秋夜。 

      过了一阵,倍觉无趣的仓颉将骨笛插回皮囊,他伸了伸懒腰,打了个哈欠,便渐渐睡去。微弱的篝火映照着洞穴,映照着比洞穴更古老的夜的时光。洞外,猫头鹰的叫声中,不时伴有几声阴森的狼嚎传来。洞内,火光宛若一群时隐时显的红舌,舔食着仓颉疲惫的梦影。这时,洞口突然发出一声巨响,将梦中的仓颉惊醒。仓颉迅速从腰间拔出铜刀,朝洞口大喊一声:“谁?!”黑虎狂叫着,冲出洞口……


      编辑:中华仓颉文化网   杨嬅  http://www.zhcjwh.com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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